“HallIcomparetheetoasummer'sday…”她轻轻开口,稍显生疏的英语打破了一方寂静。
正在一旁翻看一本书的穆星惊讶地抬头看向白艳。
白艳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本书,仿佛她的灵魂已被莎士比亚勾走,流淌在那灿然生花的诗意里。
她依然站在那里,眉眼低垂,象征着时髦的鬈发和旗袍依然妆点着她,让她艳丽明媚,可穆星却无端地觉得,她已经褪尽了颜色。
仿佛一朵褪了色的纸花,风吹即散。
她轻轻读着:“…Solongasmencanbreatheoreyescansee,Solonglivesthis,andthisgiveslifetothee。”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穆星怔怔地看着白艳,白艳看着书,谁也没有说话。
半响,白艳才蓦地惊醒,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向穆星,而后又撇开眼。
虽然只一瞬,但穆星还是看到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像一颗无形的子弹打在了她的心口,激起一片心疼。
她一时有些踌躇,斟酌着该怎么开口,白艳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这个版本的诗集,”白艳抿唇笑道:“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小出版社的书,我还以为已经绝版了呢。”
她一贯地笑着,穆星却不由地皱起眉。
白艳继续道:“也不知道贵不贵…”
“别笑了。”她突兀地开口,打断了白艳的话。
向前走进一步,穆星抬起手,抚过白艳的头发,她缓和了语气,轻声道:“不想笑的话,就不必勉强自己了。”
白艳僵住,拿着书的手泛出用力的白色。
“至少,在我这里,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需要讨好我,也不必克制自己。”
说完,穆星放开了手,退开一步,没有再看白艳。
低头紧紧捏着书,白艳咬住唇,眼中却毫无泪意。
隐忍太久,她似乎已不知该如何为自己泪流。
过了一会儿,穆星正看着手里的书,突然听到一旁的白艳说:“太久没有说英文,让穆公子见笑了。”
偷偷瞥她一眼,见白艳已恢复平静,穆星这才搭腔:“没想到白小姐也会英文。”
“曾经读中学时学过。”白艳泰然自若道:“后来到了月江里,也是因为我会英文,才得到了安德鲁大人的青睐。
知道她这是在变相地解释方才的失态,穆星心中一阵高兴,又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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