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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下意识轻轻舔了下唇,舌尖儿掠过唇畔。

许清竹的手指再次在她脉搏处摩挲,清冷声线在耳畔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勾人意味:“梁老师,说说。”

很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有回音一样,在梁适脑海中不断回响。

尤其是她前边喊的那三个字,又慢又缓,语调轻轻往上扬,却又在尾音处落下来,不知是不是梁适的错觉,听上去像在撒娇。

梁适的心蓦地软得一塌糊涂。

紧张了一晚上的心,这会儿才真正放松。

梁适看着许清竹忽然笑了,嘴角扬上去,脑袋往沙发上一偏,身体重心往后压,连带着许清竹的身体也往后仰。

两个人双双落在沙发上,看上去像互相依偎的状态。

许清竹顺势把脑袋落在了梁适肩膀。

很明显,梁适的身体一僵,却没说什么。

“真的想听?”梁适压低了声音问,声音里带着无限温柔和缱绻。

许清竹的手指并拢,在她手腕处像是把脉一样,低声应:“嗯。”

“我有一次回家,发现家里有三个男的。”梁适说:“他们把我家的防盗窗给撬了,然后正在翻我的东西,我看见以后就跑了,然后报警,但是没抓到,我后来就搬了家,然后换了三重锁。从那次之后,我从来不会给别人我家的钥匙和密码。我在的时候别人可以来我家,如果我不在,谁都不能进。”

这个故事讲得干巴巴的,没有一个形容词,也没有任何氛围感。

甚至被梁适讲出来的时候没感觉到危险。

可是当时的情况是,梁适只有十七岁,还未从失去至亲的伤痛中走出来。

一个小女孩来到大城市打拼,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然后租了一间地下室,那里阴暗、潮湿,半夜还能听到护墙板内的老鼠叽叽喳喳,好像是在吐槽这里的环境不好。

那间地下室只有一间窗户,唯一的一扇窗户是这个地下室的通风口,也是在午间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保证这间地下室能有阳光的地方。

安装的防盗窗陈旧又破烂,只要拿一把扳手或是钳子就能弄开。

在那座繁华的大都市里,像她这样租地下室的人数不胜数。

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

或许是她的乐观,才没让她被生活打倒。

甚至在生活最难的时候,她还能苦中作乐。

可是那天她拧开锁,发现有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她房间里翻翻找找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她的贴身衣物被那些人拿在手里,扔在地上,她为数不多的钱被从衣服口袋里翻找出来,她叠得工工整整的被子被摊成一团。

十几平米的地方,目光所至,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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