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许久,许光耀率先打破寂静,“清竹,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身体一直都不好,在公司这么操劳是会累垮身体的。
\我听张奇亦说,你上周连着加了五天班,这么下去,你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爸爸不希望你来公司就是因为不想让你费心,你干嘛要和我对着干?反正你都嫁进梁家了,爸爸会把所有问题解决好的,之后你不要再去和梁家要钱,跟梁适好好的,她那么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张奇亦就是她们设计部的部长。
“我要是不进来,明辉就要破产清算了!”许清竹忽然吼出来。
这些天她那么苦那么累都没有说过一个字,她只是想拼尽全力把外祖父的这份家业保住。
可她父亲呢?
她父亲想让她独善其身。
且还是依靠一个性格阴晴不定的人。
她分明是想帮忙,却变成了对着干。
这些日子积压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吼得许光耀一愣,但片刻后回答道:“我经营了这么多年,明辉也没有破产啊!依旧也把家养得很好,你上的是贵族中学,我也没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可四个月前,要没有梁适带来的那一笔钱,明辉早就破产了。”许清竹说:“就连我们住的别墅都得抵押给银行。”
“那是梁适主动给的!”许光耀仍旧不肯承认是因为自己的管理失误,这才导致明辉走上了如此困境。
“可梁适为什么要给?您就不能动动脑子吗?还是说您根本就是在给自己编织幻境,只要明辉还没倒闭,您就依旧可以活在您的理想国里!”许清竹忍下了哽咽的声音,“ 这次的事情也一样,周怡安是为什么来的,您真不知道吗?她是因为我!是要跟我作对!我上次在晚宴上,扇了她一个耳光,所以她来找我麻烦的,我现在这么说,您懂了吗?还是说您打算继续装不懂,继续闭着眼睛做决定,不管明辉的死活。”
许光耀被她说得快要无地自容,却还是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丝体面,从她话中抽丝剥茧,问道:“你为什么要扇她耳光?”
许清竹:“……”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在对牛弹琴。
在她父亲眼里,只分为两类人:能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
周怡安就是个能利用的。
他不会去想这是一把会随时反向刺过来的刀。
于他而言,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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