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野并不急着过去, 他转向吧台。
上次他询问过的那位调酒师, 现在正埋头切一条火腿,认真摆盘, 没有注意他的到来。
突然, 坐在吧台旁的一位女士不小心将酒杯摔碎了, 酒和碎玻璃稀里哗啦溅了一地。
但酒吧里音乐声太闹了,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女士手忙脚乱地收拾身上酒渍,游野忙翻出随身带的纸巾递过去,女士连声道谢。
就在游野帮忙清理玻璃残渣的时候,他似想到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嘴唇抿了抿。
在服务员过来打扫之前,他捡起地上一片碎玻璃,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划了道血痕。
划得很轻,但这个剧情点发生时他还是人类,痛感要比作为吸血鬼时强烈许多。
游野看着薄薄的血溢出,可惜现在血液还不能给他带来兴奋感。
但他知道,坐在202号桌的那个人会被引I诱。
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伤口很浅,游野并没有管它,而是到吧台点了杯「血腥玛丽」。
“请问有笔和便签纸吗?”游野问调酒师。
“有的,您稍等。”调酒师回答。
“谢谢。”
接过纸笔的游野,在便签上写下三个字——
“来找我”
最后,他还使坏地将无名指上的血渍印在字条上。
他折好便签纸递给调酒师:“麻烦您帮我将字条和「血腥玛丽」送到202号桌那位先生手上,谢谢。”
调酒师:“没问题。”
看调酒师朝怀树走去,游野离开吧台混进了跳舞的人群。
平日里他并不喜欢跳舞,但没人能拒绝在这个特殊的夜晚疯狂一下,做些平时不喜欢做的事。
他享受彼此互为猎物的关系,也享受猎物与捕食者间躲藏与追逐、引I诱与犯罪、互相捕获对方的关系。
舞池的灯光下,有人试图跟他搭讪,有人不停朝他递眼色,游野总是礼貌又冷淡的回绝掉。
直到有人从身后握住他的左手。
游野没有回头,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伤口早不流血了,但凝固的血味对吸血鬼而言,比满屋子的酒精和荷尔蒙要强烈得多。
可惜他现在是人类,闻不到怀树身上压抑本能的气息。
他喜欢怀树作为猎食者的味道,所以有点遗憾。
对方轻轻按住他受伤的手指,游野回头:“怀导,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会面?”
在舞池流动的灯光里,怀树的眼睛笼了层薄薄的雾。
潮湿又滚烫,像整片大海都沸腾了般。
怀树说:“我握着第一次正式会面的新人演员的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游野看着他的眼睛,笑:“那我允许你做更不合适的事。”
怀树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蓝色的火焰在跳动。
他终于抬起游野受伤的手放在唇边,但他没有咬下去,只是温柔又克制地吻了吻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