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会用吗?”
她看见女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下脸乖乖地接过来,裹着被子没说话,有点不太放心,忍着心中的不好意思,小声解释,“就是,贴上就行。”
“我去洗漱了,你先自己试一试,好吗?”
说完这句话,谭明梨匆匆起身,勾了勾头发,扔下一句“有什么不会的再叫我”便落荒而逃。
她站在洗手间里,深呼吸了几下,捧了把水洗脸,结果把牙膏当作洗面奶挤在手里,慌慌张张地擦掉的时候又差点打翻水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才小心地把水乳挨个扶好,放整齐。
唉。
我真的好不稳重。
直到出了洗手间,进到厨房里,谭明梨还在懊恼。
她一边想一边在锅沿上敲开鸡蛋,将蛋液倒进锅里。
赵光水也收拾好出来了,在她旁边看了一会,问她,“姐姐,你在做荷包蛋吗?”
“对。”
谭明梨给鸡蛋翻了个面,温声道,“你在外面坐着就好,我马上就好了。不用过来,有点呛,好吗?”
赵光水乖乖应好。
吃完早饭,谭明梨又悄悄地去拆了沙发套,丢到洗衣机里。
那上面有一些……嗯……怎么说,痕迹?
她怕小水害羞,所以没有跟小水提,只是自己悄悄地洗了洗。
刚到阳台上挂好沙发套回来,门铃就响了。
是廉克勤。
她还是那样子,扎得一丝不苟的高马尾,鼻梁上架着眼镜,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一只手插在黑风衣兜里,另外一只手拖着一个行李箱,看也没有看谭明梨一眼,只是神色平静地将手里的行李箱给赵光水递过去:
“给你,赵小姐。你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我昨晚替你收拾好了。”
“谢谢廉……”
赵光水接过来,下意识地想叫她姐姐,话都说了一半了又顿住,改口道,“谢谢廉特助。”
廉克勤挑了挑眉,对她忽然改变对自己的称呼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谭明梨走上前,将行李箱接过来,轻声讲,“小水,我去帮你收起来,好吗?”
得到小水的同意之后,她才转身去看廉克勤,朝她很温和地点点头,“多谢你帮小水把行李带过来。”
她的态度体面得挑不出来一点错,连含笑的弧度都合适,是一种带着淡淡距离感的温柔礼貌。
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态度,也是一种主人才会有的态度。她在以一种非常婉转的方式宣示主权。
廉克勤像是才看到她一样,朝她微微鞠躬:“您说笑了,这是我的分内事,谭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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