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君笑着夸,桉桉真棒。
他丝毫没觉得女儿说的有问题,有理想有抱负有魄力,甚至还挂念着她母皇的身体,多么好的一个继承人啊,要他是皇上,他能欣慰死。
偏偏他不是司芸。
司芸没表现出半分欣慰,只是笑笑,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一句收服周边会花费多大的精力跟财力,会死伤多少百姓跟将士,会让多少家庭父离女散。这样,桉桉还想打仗吗?
原来会这样吗?
司桉桉白嫩的小脸瞬间皱巴起来,连连摇头说,那还是不要打仗了,桉桉不要和父君跟母皇分开。
可是,司桉桉担忧地看着司芸,又问,要是不打晋国,您的身体怎么办?
司芸眸光闪烁,笑,母皇的身体跟晋国无关,桉桉不要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那母皇很快就能好了?司桉桉眼睛明亮。
自然,司芸单手拍拍床边,示意她坐过来,乖孩子,来跟母皇说说最近都学了些什么。
司桉桉欢欢喜喜地坐过去,还没等她说两句,赭石从外面进来,启禀道:协办大学士吴大人到了。
吴氏疑惑地朝门外看过去,同时起身行礼,那臣跟桉桉先告退?
一般朝政之事,极少允许后宫男子在旁倾听。
不用,坐那儿便是,司芸道:你不也很久没跟你阿姐见过了吗,反正都是自家人,无碍。
吴氏面上谢恩,心里更是忐忑。
吴思圆进来,瞧见皇贵君跟司桉桉都在,没有半分意外。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今天司芸所为何事将她叫来。
她朝皇上跟皇贵君见礼,吴氏朝吴思圆颔首。
说实话,吴氏这么多年能在宫中稳坐贵君之位,甚至成为皇贵君,全因为有一个好家族跟一个有出息有能力的好姐姐,但凡换了别人,早就不知道在宫中死多少回了。
听闻嘉悦今日春闱入场?司芸低咳两声,坐起来接过赭石递过来的茶杯,抿了口茶水,朕这个当舅母的,想着关心她一二,便让赭石来的时候顺路替朕看了一眼,没事吧?
吴思圆腮帮子绷紧又松弛,低头不甚在意的说,臣都没留意过,她既然不在吴府,也不算我吴家的人,皇上何必为她费这个心,耗费您心神。
嗳~瞧你这话说的,嘉悦不管是不是吴家的人,将来总有可能成为我大司的臣。朕这个皇上提前关心朝臣,总归没错。
司芸拢了把外衫,半靠在凭几上,说起今日过来的正事,朕这身子,从年前到现在就没利索过。御医只说是偶染风寒,可朕竟觉得是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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