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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砂可谓是勤政殿里的包打听了。

殿下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谭翰林这样抱着您。硃砂想抱胭脂比划姿势,奈何两人个头差不多,他实在没有谭柚那个力气,只得作罢。

不过司牧扫了他一眼,从自己背后抽了个靠枕递给硃砂。

谢主子。硃砂嘿笑着双手接过来,把差不多手臂长短的靠枕打横端起来,圆圆的小脸一板,语气一本正经的说,臣既然答应了长皇子,便要做到。

硃砂腰杆挺直,把谭柚的神态语气学了个七八分,于臣而言

司牧捏着手里的文书安静地看硃砂表演,感觉被他演绎的谭柚像头不会变通、闷头往前的倔牛,傻里傻气的。

硃砂觉得自家主子也是十六岁的少年,对这种救美的话本情节根本抵抗不了,尤其是他还是被救的那个美,更想知道其中细节了,所以表演的格外卖力。

甚至连谭柚脱掉薄纱外衫将司牧的上半身遮住一事都演了一遍。

硃砂将靠枕竖抱着,小脸带笑,谭翰林肯定是喜欢您,仰慕许久也说不定,不然她怎敢跟太君后和柳氏叫板。

司牧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回文书上,像是没听见硃砂的话。

硃砂跟胭脂对视一眼,知趣地双手将靠枕放回司牧身后,轻手轻脚地从殿内出去。

寝宫再次恢复安静,司牧拇指指腹捻着文书一角,虽然是看书的姿势,可上面的内容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谭柚。

司牧对于她没有过多印象,两辈子的交集加在一起,也就上次夜里共乘一辆马车,她还是坐在车外。

最后一次便是今天下午。

只是两次接触,让司牧感觉此人跟传闻不同。

也许是因为他跟上辈子选择了不同的路,才出现了诸多变故?

像是他执意干政不放后宫权力,这才逼得柳贵君撺掇太君后给他下药,前世哪有这些。

胭脂,司牧疲惫地昂脸看向站在床尾的人,声音有气无力轻轻软软,像是撒娇,你来抱抱我。

司牧好累。

可他又不能停下。

这条跟前世不同的路,已经让他慢慢失去亲情,那他决不能再失去权力跟初心。

胭脂走过来,探身抱住司牧,心疼地轻轻抚他单薄清瘦的背,低声说,殿下若是不愿意,咱们就不嫁。

司牧闭上眼睛,没骨头一样上身往前倾,将脸贴在胭脂怀里。

休息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有了些气力,才慢慢退回去坐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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