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坐在他殿内桌边,单手托腮,另只手把玩着一只白玉茶盏,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贵君回来了?司牧口吻抱怨,我都在这儿等一炷香了。
柳贵君在看见司牧的那一刻,心脏吓得险些停跳,笑容僵在脸上,饶是最能做表面功夫的他,一时间都没能控制好面部表情。
宛如见到的不是司牧,而是什么恶鬼一般。
柳贵君掐着掌心,脸上重新挂上关心的神色,殿下怎么过来了,若是有事,应该及早让人去叫我,便省的在这儿等了。
来人,柳贵君作势往门口喊,殿下来了怎么还不上茶。
司牧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面前的另一只白玉杯,茶水已经准备好了。
司牧食指勾着把玩的白玉杯,轻轻晃动,我的这杯喝完了,剩下这杯是留给贵君解酒的。
他单手托腮,快喝了吧。
明明是仲夏五月的天气,柳贵君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
司牧知道了。
柳贵君看着桌上那个白玉杯,呼吸轻颤,他没有半分怀疑,司牧一定是知道了。
柳贵君站在原地,还在盘算的头脑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走过去,一脸坦然的将白玉杯里的东西喝了,可求生的本能却让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脚像是钉在地上,怎么都没办法往前挪动。
司牧不急不躁,就这么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也没饮多少酒,便不喝了吧。柳贵君极力稳住心神,视线从白玉杯移到司牧脸上。
殿内宫灯明亮,就这都映不暖司牧苍白的脸色,他显然还没恢复过来,平时粉润的唇成了淡粉色,两只手掌也包着纱布。
司牧穿着身明黄纱裙,长发随意披散身后用玉簪挽着,就这么慵懒自在的撑着颧骨,那可由不得你。
司牧抬眸看向硃砂,给贵君端去。
柳贵君到底是柳贵君,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像是一脸坦荡。
司牧也不急,甚是好心情地说,忘了告诉贵君,我从死牢里叫了两个囚犯过来,就在里间等您,以备您不时之需。
柳贵君眼睛瞬间扫向里间,脸色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他看着逐步靠近的硃砂,心慢慢悬起,冷声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装傻就没必要了,司牧食指晃着指尖上摇摇欲坠的白玉杯,凤眼抬起看向柳贵君,太君后关系简单,可没本事弄到这种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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