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芸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谭柚准备伸手,让朕来。
皇上,谭柚开口,殿下说,要去勤政殿。
太君后皱眉,琉笙苑离的最近,去什么勤政殿。
事情没成,太君后心里有些慌,总想着把司牧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好像这人若是进了勤政殿,就会跟入水的鱼儿游走了。
太君后攥紧手中巾帕,冷着脸道:这事你做不了主。
谭柚抱紧怀里的司牧,在他清醒前,并不打算将他交给任何人,可臣既然答应了长皇子,便要做到。
太君后这才正儿八经地看向谭柚,那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这便是打算用皇权施压了。
谭柚一身白衣,腰背挺直,打横抱着司牧站在众人中间,衣袍无风自鼓一般,神色不卑不亢,声音平和有力,无论臣此刻在跟谁说话,都不影响臣信守承诺。
谭柚看着太君后,于臣而言一言许人,千金不易,于国而言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
若不能去勤政殿,那臣愿一直抱着殿下,等他醒来,也不算臣失信。
谭柚若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太君后跟群臣拿她倒是有法子。可谭柚把信搬出来,一堵就是一群读书人的嘴。
太君后瞪着谭柚,
这倔牛怎么讲起了大道理,这可让他怎么好意思不讲理。
第10章
那臣告退。
谭柚一本正经的跟太君后讲道理,太君后就像是被人端起来,身份脸面都成了架着他的架子,丝毫放不下脸皮把我是长皇子亲爹这话搬出来。
好像跟谭柚刚才小到个人大到国家的话比起来,他就显得不够端庄体面,不符合他太君后的身份。
可太君后这会儿既不想让司牧回勤政殿,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阻拦,只能相互僵持。
谭橙对长皇子属实没有太大好感,甚至因为他为了揽权想算计谭家而对他稍微有些排斥。
可谭橙看谭柚抱着长皇子,以她一己之力站在那里,跟面色不虞的太君后相持,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谭柚脊背挺直纹丝不动,哪怕明知道对面是皇权压力,也要履行她答应出去的承诺,护着被她从地上抱起来的人。
长皇子衣服上蹭了泥土,搭在怀里虚握的白嫩手掌中满是掺了土的血迹。
在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长皇子并非中暑,很可能是出了别的事情,但没一个人站出来帮谭柚说话,没人主动出声说同意送长皇子回勤政殿。
琉笙苑再近,对于现在的司牧来说都不如勤政殿安全。
谭柚懂,所以她半步不退,丝毫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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