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煊的印象中,夏小小是呼风唤雨的邪神,她拥有无尽的邪神之力,接受众生的跪拜献祭,也让众生为之疯狂。
之前神女坐在銮驾之中巡街的画面,并没有令白煊意外,因为在白煊的心底,夏小小不管何时都该是如此尊贵又强大。
可是却没有想到当他随着夏小小来到神庙后,这些信奉夏小小的人仿佛换了一张脸,他们脱去恭敬的外衣,竟然毫不客气地把夏小小锁紧了简陋的石房之中。
方才侍从落锁时,白煊已经看清楚了,那一处石房简单粗糙,一眼就能看到全部,里面没有桌椅,甚至连床都没有,只是简单的铺了一床的床褥。
这样的地方竟然是神女的住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听到白煊的询问,夏小小反过来问他:我的仆人,那你觉得神女应当是什么?
承神召之人,传天谕,聆听众生疾苦。
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受尊重的人。
聆听众生疾苦?夏小小带了点讽刺的轻笑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神还是神女,他们其实都是人心底幻想的泥塑?
人将自己的前景和欲望、期许和未来堆加在一个物身上,也许是死物也许是活人,他们祈求祂做出回应,回应所有的欲念想法。
既然都是承载人欲念想法的神像死物,那自然应该束在高高的塔楼楼顶,放进去关起来,无悲无喜的承受众生的祈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白煊心头微微一动,难怪之前夏小小会在他心境之中问出那些话,是因为夏小小曾经的经历吗,这里难道是夏小小曾经经历的过去?
就在白煊和夏小小说话的时候,塔楼的楼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穿着华贵的城主带着容貌妍丽的妻女走了上来,白煊便噤声安静的站在一边。
城主站在石房门外,从缝隙之中看向夏小小,他面容慈爱,眼底含着愧疚忐忑和焦急,可说出的话却令人如坠冰窟。
神女。他轻轻唤着夏小小:北方的君王病重了,过来求取神药,肯请神女恩赐。
白煊微微蹙眉,夏小小被关在石房里面,哪里有时间去做什么神药。
就听石房之中的夏小小语气慵懒,尾音似乎含了点讽刺:父亲何必如此客气,您要求什么,还不是自己动手即可。
小小。旁边的城主夫人语气歉疚神色心疼:你父亲也不想的。
想或者是不想,又有什么意义吗,母亲大人请放心,我也从未怨憎过你们,你们自己过来取吧。
城主夫人眸中含泪,凝视着那一扇紧闭的石房房门,像是穿过石房落在了夏小小身上:孩子,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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