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还真的没有那么好奇。
他正想说话,傅闲又道:“我有点好奇。”
何倦本来就想着要补偿一下傅闲,听见傅闲的话,顿了一下,觉得只是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于是最后点点头同意了。
随后傅闲将握住何倦右脚踝的手拿开,转而将之前端进来的水杯递给何倦。
何倦此时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干脆坐起来,看见被递到眼前的水杯却没有立刻接下,而是带了点纠结的看着傅闲,欲言又止。
傅闲停顿两秒,立刻就明白何倦的纠结,他有点好笑又觉得何倦这样也可爱到他心坎:“你还嫌弃自己的脚吗?”
何倦坦然点头。
傅闲无奈,他将水杯放在一旁,从容的掀开被子,猝不及防抱起何倦。
何倦被吓了一跳,悬在半空中的不安让他下意识伸手按在傅闲的肩膀处:“干嘛?”
何倦对傅闲来说轻飘飘的,几乎不需要他费什么力,他心底就有些不满意,觉得何倦还是太瘦了,要再有些重量才健康,心里这样想,表面他却不动声色:“说好了今天一天像真正情侣一样相处。”
何倦自己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其实傅闲之前也没有,但他表现得从容淡定、运筹帷幄,仿佛早就有计划一样,成功唬住了何倦。
他被抱着去洗漱,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傅闲这才将他放下,随后又不慌不忙地挤牙膏、将杯子灌了一杯水,这一系列动作他做起来也很好看,何倦看着竟然有点出神,直到嘴里被塞了牙刷,他才猛然回神,被人抱过来、像对小孩一样将一切做好也就算了,连牙齿都要人刷何倦实在有点不能接受,他连忙伸手阻止。
傅闲倒有点遗憾,但也顺从的放了手,何倦在很认真刷牙的时候,他就带了点可惜道:“你昏迷的那一年半我经常帮你刷牙。”
何倦不知道这件事,刷牙的手颤了颤,电动牙刷的泡沫立刻旋转着呛了一点进他的嗓子,他猛烈地咳嗽,连忙停下,眼角都泛起薄红。
随后手中颤抖的牙刷被傅闲握着他的手关掉,何倦嗓子都是草莓牙膏的味道,他拿着水杯漱口,傅闲的手掌在他背后不急不缓地拍着,等何倦将手上的牙刷沫冲掉,他才有些歉疚一般道:“吓到你了。”
何倦摆手,又有些惊讶问他:“我以为我昏迷的时候是护工照顾我。”
傅闲很忙,大部分时候的确是护工在精心照顾昏迷不醒的何倦,但傅闲那段时间被剧烈的恐慌恨意与黑暗笼罩,只有看见静静躺着的何倦时才有一点平静。
于是何倦住的医院也成了傅闲休息的地方,他工作结束了,就会到医院休息,大部分时候即便很累他也睡不着,就会坐在病房内看何倦被护工照料,他学什么都快,这些照顾人的事也一样,看了几次之后,他就一边学一边上手了。
后来随着他慢慢掌控傅家,时间也没有那么紧张,护工的工作几乎有一半被傅闲抢了。
但这些没必要说得很详细,他是为了逗何倦,却也不想让何倦过分有负担。
于是他道:“偶尔会帮点忙。”
即便是这样,何倦爷很认真的对他道:“那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