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笔挺的坐着,修长笔挺的双腿盘起,校服裤提上去露出一截带着细细青色血管的脚踝,在青翠操场草地的映衬下灼灼生辉。
有人忍不住悄悄比了比,只觉得少年脚踝也细,一只手能环起来似的。
何倦看了一会,发现傅闲领先了其他人一截,等到对方跑了两圈到起点的时候,他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对方的面色,惊讶的发现傅闲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他立刻想起之前体育委员信誓旦旦只要傅闲参加体育项目就能拿第一。
于是在下一圈傅闲路过的时候,何倦被身边的欢呼声裹挟着,也跟着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喊了一句:“傅闲加油!傅闲拿第一!”
他本以为这句话夹杂在一众声音中,并不明显,没想到话音才落,跑道上的傅闲就敏锐地看过来,他看见傅闲唇角上扬,望过来的目光带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就这么一会,原本被傅闲甩了一段的第二名迅速和他拉近距离,不过很快再次被傅闲甩在后面。
一圈又一圈,有人已经气喘吁吁,但傅闲依旧气定神清,似乎他没有跑五千米,而是在林荫大道悠闲散步。
他不出意料的拿了第一名,立刻大步走过来,走得近了,何倦才听见傅闲有些急促的喘息。
但他眼睛十分明亮,带着何倦看不懂的情绪。
何倦下意识站起来,从红色塑料袋拿出一瓶水想要递给傅闲,但傅闲来得很快,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原本以为傅闲会和之前一般抱他,但傅闲没有,反而克制地停住脚步。
何倦同傅闲对视两秒,手中的矿泉水同红色塑料袋被一起接过去。
虽然周围很嘈杂,但两人之间意外的有些安静。
傅闲心底有很多话想通何倦讲,心底的热意似乎随着跑步完全挥散出来,他看起来神色自若。
实际上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如同拉满的弓一般,他知道自己此刻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他可能会做出什么动作,惊吓到何倦。
何倦就看见傅闲站立两秒后,忽然蹲下身。
他吓了一跳,脚随后被轻轻按住,为了防止踢到傅闲的手,何倦只能有些僵硬地一动不动,心底却有点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在看清傅闲做什么之后达到了巅峰。
“我自己来。”何倦忍不住道。
傅闲在为何倦系鞋带,或许是因为鞋带本身不紧,何倦方才又盘腿坐了半天的缘故,他右脚的鞋带完全散开,傅闲现在就在神色认真的为他将鞋带系上。
他原本是为了平复一些心情,却看见何倦裤脚被蹭起来,以至于露出一点霜色的脚踝,细细的青色血管因为秋日的冷风而有些明显,他系好鞋带后为何倦整理了一下裤腿,心底的热意倒是暂时被压下了一些,但手心仿佛被蚂蚁啃食,不可抑制地痒起来。
他手指微动了动,起身,语气带了点沙哑:“回去吧。”
何倦松了口气,默默离傅闲远了一些。
他有点疑心,傅闲是因为跑步肾上腺素分泌才做出这种很不符合人设的举动。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遗忘的一件事,过来给傅闲加油的关时景,在哪里?
心里想着关时景,他和傅闲走了两步,就看见在跳高场地观众处的清秀少年。
对方若有所觉看过来,唇边的笑意在看见这边并肩亲密无限的两人时,缓缓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