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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沐浴露了?”

虞枭只轻轻嗯了声,谢常殊也没多问。

谢常殊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一直是山菊香,闻起来清香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青涩和清甜,虞枭先前一直和他用的一样的,现在却换成了更淡却更悠远的一种香。

明明很好闻,却让他鼻头莫名酸了一下,蚂蚁戳刺似的,是纯生理性反应。

但换沐浴露不是大事。

谢常殊看题花了三分钟,拿了草稿纸开始边写边讲。

谢常殊一直很喜欢虞枭的手,细长且指节分明,却不知他自己的手毒药般吸引着别人。

那是一双天生适合执笔的手,指甲长而宅,手指瘦削白净,毫无瑕疵。

光看手会猜测主人是一个很安静的人,至少不该拿棒球棍敲人。

这十根手指让自己有过最快乐的时光,让自己黑暗的世界绽放过最盛大的烟花。

虞枭静静垂眸。

谢常殊一手拿着牛奶杯一手给他画公式。

肩膀抵着肩膀,热源传递。

虞枭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移到谢常殊的唇上,后者含着小指粗的玻璃吸管——他喝东西猛,谢母特意给他准备的粗管。

虞枭的吸管就是细的。

室内只有谢常殊的讲题声,有时候脑子太快而牛奶还未下肚时,会传来很急的吞咽声。

虞枭放在旁边的手逐渐捏成拳头,随着时间延长,拳头越捏越紧。

谢常殊没抬头,喝奶的间隙问他:“有思路了吗?”

吸管还在搁在他嘴里。

虞枭没回答。

谢常殊微张的双唇轻轻合上,吸了口。

虞枭突然把垂着的左手放到膝上,右手紧紧抓住左手腕上的念珠,眼皮猛的阂上。

谢常殊没抬头,专注地盯着书上的汉字等式,执笔的手却越来越紧,突然说:“我先去下厕所,你再想想。”

谢常殊走后,虞枭垂眸,盯着某处毫无感情地启唇:“畜生。”

同一时间,厕所,谢常殊开着水呼呼往脸上冲,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里骂:“禽兽!他还是个孩子!”

他不敢直接冲澡,那样太明显。

只好接一盆冷水,手泡冰了往身上捂一捂,恼恨地教育道:“你要成熟点,不能违背主人的意志擅自行动!那是你主子的弟!”

没事儿换啥沐浴露,说话干啥凑他那么近……

谢常殊回去的时候虞枭已经不在了,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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