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主人不知何时到的,看了眼他手里散成喇叭状的画纸,递给谢常殊一幅质地不错的画框,应该不便宜。
他道:“虽然它已经是你的了,但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不要虐待它。”
谢常殊下意识道:“我可能买不起你的画框了。”
男生今天笑得很灿烂:“难得遇见你这么有趣好看还正常的客人。这是赠品,正好可以和画纸配套。”
谢常殊正欲接过。
男生微微靠近,说:“你应该不是画院的人吧。我帮你装,装裱也是一项技术。”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谢常殊后退半步。
他把谢常殊手里的画纸轻轻展开,装裱时动作随性洒脱,眼神却十分认真。
提着框本来准备直接离开,童净却一定要带他去看他的画。
“你们都不喜欢那个男生吗?”
“也不算讨厌,只是他太孤僻了。他是我的直系学长,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可惜画的东西都很阴暗。”
谢常殊一路心事重重,最后还是和童净「赏」了画才离开。
…
谢常殊把画挂到了自己卧室的墙壁上,正对着床,以后一睁眼就能看到那朵花,他妈和枭儿再也不用担心他赖床了。
只是在一众帅气的自拍照和运动海报中,这幅画风明显阴郁,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晚上,谢母端着两杯牛奶,分别端进谢常殊和虞枭的房间,进谢常殊房间的时候正看见他拧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画。
直到谢母离开他都没反应。
第二天是周六,这个周末过后,谢常殊就要期末考了。
翌日,谢母七点敲门让谢常殊下来吃早饭。
谢常殊支起上半身,半睡半醒间看到一只粉红色的桃花手,身体一个激灵,果不其然醒了。
餐桌上,谢母温和道:“殊殊,今天上午先不要出去,爸爸妈妈有话和你说。”
谢常殊啃着面包含糊道:“妈,我得复习呢,别吓我。”一听就没好事发生。
谢母慈爱地抚摸着谢常殊的后背,摸得后者非常忐忑。
饭后,谢母坐到谢常殊身边,语气依旧很温和:“殊殊,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还是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跟爸爸妈妈说的,很多事情你这个年纪想不通很正常,但爸爸妈妈都是过来人。”
谢父也问:“是担心期末考试?”
他确实想拿个好成绩稳住他「卧薪尝胆一鸣惊人」的人设来着,但也不至于有多担心。
他随口道:“还好。”
谢父难得宽容:“考不好也没事,我们知道你的底细。”
谢常殊眉角微抽:“你们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能不能给你们儿子多一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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