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看到了范情眼角的变化,小声地询问:“热吗?”
他将那抹暧.昧的颜色解读成了车厢太过闷热的结果,离对方那样的近,连耳朵都被一并染红了。可爱的像是郝宿手里正拿着的草莓,微微抿上一口,说不定就能迸出甜美的果汁。
距离不退反进,郝宿眼皮低垂,在范情极快红起来的耳朵上多看了一眼,而后再次倾身,将温热的呼吸撒得更为均匀。
“要不要开个窗户?”连下颌也都被带到了一点。
神晕目眩,范情只觉得脑袋里面都是嗡嗡的声音。他搁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将整齐的裤子也抓出了些褶皱。
深刻的,每一条纹路也都同样有它的情节。
车子拐了个弯,郝宿的身体陡然往范情那边倾得更厉害。与此同时,那红唇也因为距离的太过相近,在范情的耳廓险险擦过。
这本应该是不被发觉的,毕竟太过细微了,但范情的身体还是一瞬间就僵住了,而后耳朵越来越红,那双向来都盛着秋月般寒凉的眼睛里,快要漫出盈盈水意来。逼.迫着,眼尾像是咬碎了的一颗樱桃,靡红泛滥。
范情不想被郝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于是将头往右边撇了撇。
又是极具涩哑的声音,自他的喉咙里慢慢冒出:“好。”
范情本意是想躲开郝宿的注视,可他不知道,这样反而更将自己暴|露|在了郝宿的视线之下。
他修长的颈脖.拉.伸着,在一截粉意当中,脆弱又漂亮。
郝宿每次亲范情的脖子时,对方的反.应也总是会很大。他会将头昂得更高,线条在明朗当中无限.绷.着。
郝宿没有去开自己那边的窗户,他将洗干净的草莓先放了下来。塑料袋被摆放着,发出了窸窣的声响,让驾驶座上的人顺着后视镜看了郝宿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接着,被灰色休闲服包裹着的手臂就向范情那边伸了过去,人也跟着压得更多。
因为开窗的动作,彼此形成了一个非常错差的形态。
范情知道郝宿的胳膊很长,还很有力量。浴室的时候,他的手先是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而后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但现在他们是在车厢内,裴廷秋只要往后视镜上看一眼,随时都能知道他们之间的状况。
忍不住,情景错乱,人也跟着错乱。
就在范情的呼吸紊乱到极点时,“啪”的一声,车窗被郝宿按下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
有凉风顺着车速涌进来,不断地,扑打在范情的脸上,令他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尽如潮水倒退。
噗通,噗通。
可是心脏还是在快速地,没有片刻平稳地跳动。范情甚至有一中郝宿离他这么近,一定都能听到的错觉。
他会怎么想呢?
亲爱的哥哥因为他随意的一个举动便能浑身发颤,更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不止。
太过分了。
“现在好点了吗?哥哥。”
郝宿按下车窗后,没有立刻将手收回来,而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低声问着人。
彼此之间的氛围更加古怪了,好像他们仍处于俱乐部的境地。那时郝宿也曾经问范情,好点了没有,要不要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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