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要喝的红酒也已经准备好了,是仆人从酒窖里拿出来的。瓶身还落了不少灰,不过瓶颈的部分似乎被人拿过,以至于上面跟其余相比,要格外干净。
大厅。
范情的手搭在郝宿的肩膀上,手腕勾着对方的后颈,一如他们夜间般亲密。但那时候范情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也可以让郝宿做更多的事情。
现在不能。
郝宿不免在范情的眼中看到了些失落,他的声音被掩盖在了舞曲当中,听上去竟有一种比音乐还要缱绻的感觉。
“夫人,您在想什么?”
范情在郝宿身边的时候总是加快不了速度的,即使是跳舞。
他一慢再慢,被郝宿以看似舞蹈动作,实际上却是凑近耳边轻声的提问举动弄得,耳廓逐渐红了起来。
敏感到哪怕呼吸打在上面,也能立刻引起反|应。
范情在想很多事情。
他想郝宿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成为执行官——以女王殿下对他的看中,这是自然的。
他还想,郝宿是不是快要搬出去了。
可这些他都没有问,他只是不明显地将人抱得愈发紧。
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这种光明正大的逾越比起偷偷摸摸,要更令人神志激昂。
范情看上去并没有因为郝宿成为执行官这件事受到影响,他仍旧像平时一样,倨傲的。
只不过舞曲结束的时候,他看着郝宿说:“我会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多谢夫人。”
“不客气。”
一支舞跳得有点长,两人后来看上去并不太像跳舞,倒像是彼此抱着,无意义地漫步。
不过仆人不敢看,也就没有发现这一点。
晚餐照旧很丰盛,仆人新起了一瓶酒,为郝宿斟了半杯。
郝宿是在后来几次知道,范情有偷偷喝自己的酒。恐怕第一次是鲁莽地将酒全部喝下去了,过后便是会将舌尖探进酒杯里。
似乎他喝过的酒味道要不同,所以专门尝尝鲜。
然而每一次又都是同一个味道,而范情也是每一次被酒沾得面庞泛红。
那个时候,小夫人就会陷在短暂的,并不严重的醉态当中。言行举止,都充满了撩人之意。
郝宿是一边捏着他的指尖,一边问出来的。
问得急了,小夫人又要被醉意弄得想哭。于是便往他怀里钻,要亲着,抱着。
至于答案,也很是理直气壮。他就是要喝郝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