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确定了目的地,文弥高兴地甩了甩鞭子,马车在官道上加快了速度。
郝宿坐在里面,没有感觉到太摇晃,鼻间还能嗅到范情身上的冷香。那香并不是香料熏蒸上的,更像是范情生来就带的体香,如同草木般自然纯粹。
对方正倚在他的肩膀处,手里翻着景虚送的那本游记。里头的字都是比较简单常见的,范情已经全都教给了郝宿,不过此时他却还是一字一句地又念给郝宿听。
讲到好玩的地方时,范情会多停顿一下,然后跟郝宿商量着等他们到那个地方时要去看看。
“景虚上面写了,卞城有处花坊,里头的花品种极其珍贵,每年只对外开放两回,恰好,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能赶上第二回 。”
范情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憧憬,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望着郝宿。
他笑得又甜又软,尽数依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曾经那个浑身清冷的范府公子。
“还有琴,卞城的琴自来就极为出名,到时候我们可以重新买一把。”
“你的衣服看上去也有点不合身了,回头我们一起再添置几件。”
范情打算跟郝宿在卞城住上一两个月,而后再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这时候跟郝宿一条条罗列着要做的事情,看上去无端有几分稚气。
等说完了,又会仰头亲亲人,偎在郝宿的怀里。
“好不好?”
“好。”
“你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对于郝宿来说,去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我有很多想要去的地方,但都是要和你一起去。”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郝宿一起,范情扣住郝宿的手,“郝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后面一句话像是范情自己对自己说的,声音轻极了。
卞城离肆城有点距离,范情一路上都小心地没有露出行迹,可范氏那些人还是找到了他们。
第七天的时候,因为白天赶路晚上没有找到歇息的客栈,三人在郊外凑合过了一夜,而那些跟了他们一路的人也终于动手了。
剑光森寒,全都是冲着郝宿来的。
范情在文弥的声音响起时,就立刻拉着郝宿和对方上了马车,继续赶起路来。
不知道是不是范氏觉得杀一个郝宿不值得花费太大力气,派来的人不是很厉害,加上范情又是不管不顾的架势,所以这一次竟然真的让他们逃脱了。可自此以后,范情就更加防范了,并且夜间又常常做起了噩梦。
无一例外的,他梦中叫着的都是郝宿的名字。
范情的情况就连郝宿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路上的时候他问道:“范氏要杀我,对吗?”
听到郝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范情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