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荀就算是打,也要亲手把范情对郝宿的感情打断。
下人们听到里头传来命令,一个个都低着头进来了。只是不等他们动手,范情便已经跪了下来。
“范情愿自领家法。”
“好好好,你长本事了。”范荀立刻就让下人拿来戒尺,准备好好教训对方一顿,范夫人在一旁拉住了人。
“相公,不可啊。”
范情其实最娇气不过了,一点点疼都受不了,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家法。
但这回就连范章都没有再说话。
而下人们在几位主子说话之间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往日看惯了自家公子和郝宿在一起的样子,以至于也不觉得奇怪,然而被单独提出来,就立刻能意识到,这样的亲密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他们人微言轻,也说不了什么话。文弥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子,更是心急如焚。
他最知道范情的个性,看着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
人群后面,文弥动了动,最终悄悄退出了院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今日之事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了结的,即使范章不愿意打搅范钧,最终也还是不得不请了对方过来。他想要让范钧出面,逼得范情就范。
世俗教条,身为范家人,是必须要遵守的,否则的话,他们也只能大义灭亲。
范钧被请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范情是跟范荀闹矛盾了,谁知一进来就看到对方跪在了范荀面前,范章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而在他们身边,还站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范钧也看过郝宿几次,不过没有跟对方交谈过,是以对对方不太熟悉。
“这是怎么了?”
他今年已经七十了,头发跟胡须皆是一片花白,但身体却十分硬朗。
常年跟书本打交道,气质上有一种老派的儒雅。
这是一位极有威严,同时又很慈祥的老者。
然而在听说了范情跟郝宿的事情后,老者脸上唯有威严,不剩慈祥。
“刚才爷爷不在这里,现在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范情答案不变,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又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身为范氏的大家长,范钧的权威要比范章等人更甚。听见范情的话,他连眉头都没皱,直接就让人将郝宿拉下去打死。
范情跪在地上,抬着头,脸上的巴掌印显得触目惊心。
“爷爷错了,是我爱郝宿,是我对他动了心。”不是郝宿引诱了他,是他爱上了郝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