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自然知道范情是在说谎,对方的身体状况没有比他更清楚的,可以说每时每刻,他都能直观地“看”到范情的身体状态。
在对方话落以后,他指着小公子心口处的手便动了动,看上去像是要将手掌摊平,然后替范情揉一揉心口。
只不过还没实施,福寿就已经拿来了被布裹着的冰块。这是夏日里用剩下的,也幸好范府还备着,不然一时半会福寿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公……公子,冰块来了。”
福寿跑过来的时候看到范情倚在郝宿身上,还以为对方疼得厉害,连话都不敢大声,手里的冰块也被他交给了郝宿。
“先生,麻烦您给我们公子敷一敷。”
“好。”郝宿神色淡然,接过冰块后也没有让福寿过来一起搀着范情。
当冰块碰到鼻子上的时候,凉意迅速弥漫了开来。
范情方才感觉到了郝宿的动作,可他没等到对方的进一步行动,福寿就过来了。小公子头一次觉得家里的小厮太多了也有些不好,他都不知道郝宿究竟要干什么?
揉心口这个念头太大胆了,范情不敢想。
或许冰块也在一定程度上冷却了范情沸腾的心思,因此冷敷了一会儿后,他的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热了。
郝宿又替他检查了一遍,见一切无碍后,就将冰块还给了福寿,然后这样半扶着人,一路回了院子。
因为不放心范情的身体,所以福寿在去拿冰块的路上还让丫鬟把大夫叫了过来。范家为了范情的病专门养了几位大夫,因此来的速度很快。
郝宿跟范情前脚抵达院子,大夫后脚就到了。
来的大夫姓展,他算是比较有经验的,诊了一会儿脉就确定了情况,表明范情是心绪起伏过大才会如此。说着,他叹息地摇了摇头,看着范情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可惜。
展大夫差不多是在范情五六岁的时候来的范府,平时跟对方打的交道也多。范府小公子是他遇到的这么多人当中最为惊艳绝伦的一位,不光是样貌,还有其它方面,若是对方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尚且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成就,可惜,可惜。
大夫在感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范情因为他的话又差点发病。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流鼻血,可他自己却是一清二楚的,他纯粹就是想郝宿想的。眼下被大夫直接揭露了出来,让范情的脸庞再度热气上涌。
他现在只庆幸郝宿不知道这一点。
范情脸色嫣红的模样没有被郝宿错过,不过他的眼睛更多是在看对方的后颈。
距离刚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范情的敏感程度简直过分厉害,这会儿都还红着,甚至上面依稀浮现出了手掌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