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郝宿已经收拾妥当了东西,站起身斯文有礼地正在跟对方说些什么。
现在只要一看到郝宿,沈暮就好像有点心虚似的。他没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出了宫。
只是心里到底不安宁,想了想,也就刘三儿比较靠谱一点,沈暮便直接去找了对方。
平常只有大家联络沈暮的,像今天他主动找上门来的情况少之又少。刘三儿见了人不免惊讶,他正在调试自己新做的古筝,拨了几下琴弦后就收了手,让小厮好生收起来。
“就放到我房里,等沈公子走了再拿出来。”
“是,少爷。”
沈暮:“上个月不是刚做了把古筝吗?怎么又做了一把?”
“上个月那把音色不太好,这把我看了古方,重新改良了一下。”刘三儿笑眯眯的,“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是有一个不解的问题。”
沈暮表情严肃,想到三公主时拧了拧眉。
“你说,如果一个人总是经常想起另一个人,是因为什么?”
这可真是稀奇,一向不通情爱的人竟然要开窍了。刘三儿立马就听明白了沈暮的意思,心里乐了会儿,也没直接说。
“这要看他想的是谁了?你仔细跟我说说。”
“他……”
沈暮将手搁在了桌子上,想了想要怎么措辞才好,总不能直接说他整天都会想起三公主吧。
“他想的是一个跟自己关系不远不近的人,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青梅竹马?”
沈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用在他跟三公主身上,倒也合适,于是就点了点头。
“算是吧。”
“那你……我是说那个人是怎么个想法?”
刘三儿还记得给自己好友留点面子,没有直接戳破对方,把话里的“你”改成了“那个人”。
“想也有不同类型吗?”
“这是自然了,你看啊,就像我和赵六儿。”
赵六儿是上次在画舫上跟刘三儿扭打成一团的人,之所以叫他赵六儿,不是因为他排行第六,而是因为他名字里带了个旒字,喊着喊着就成这样了。
“经常都会想想对方,看见面的时候该怎么把对方整到。”
他俩是一天不掐架心里就不痛快,刘三儿都打算好了,回头等他姐嫁过去的时候,身为小舅子,他一定得好好为难一下对方,作威作福一把。
这种想就是互相使绊子、憋着坏的想,以打倒对方为乐。
“另一种想就是单纯的仇恨了。”那种你死我活的仇敌之间也会经常想到彼此,他们一般都是想要把对方弄死。
刘三儿的话听得沈暮直皱眉,他觉得自己对范情的“想”跟对方说的两种情况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