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把咖啡放到每一个工位上,“你最近这几天来的都很早,很忙吗?”
“可不?”徐鹏伸了个懒腰,凑到他耳边和他嘟囔:“现在不正值年关吗,本来手头的事情就忙,易光年还使劲拉帮结派,很多高管都跟在他后面点头哈腰的,开个会都要变成易光年的一言堂了。”
容怀说:“这种现象放在哪个公司都是司空见惯。”
徐鹏大口喝了一口咖啡,说:“我也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说易总想放权给易光年,毕竟易光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侄子,易总又没有别的孩子,所以这些人巴结易光年实属能理解,可我就是不想给别人做哈巴狗。”
“易光年往后成为你的领导,你专注手头上的事情,把事情做好就罢了,”容怀安慰他。
“明年公司还有一个大项目,现在国家电视台都在播报,就是海湾规划,你应该听说过吧?”
容怀也经常关注财经新闻,轻轻点头:“是个百亿大项目。”
“当初做方案,最终成功竞标的是我们组,”徐鹏说:“大家都说这个项目会交给易光年来主持,给他的履历增光添彩。”
容怀理解徐鹏的苦闷,这种感觉就像怀胎十个月,好不容易生了个孩子,结果被邻居家抱走了,他耐心劝慰徐鹏,“易氏集团的产业本就是易家的,出了这种事情,苦闷的肯定也不止一个,但你是领导,凡事也不能意气用事,也得为你下头的组员多想想。”
徐鹏听他这么一说,想到自己手下的那群员工,拧起来的眉头也逐渐缓和,加上倾诉之后,心情果然开朗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苦闷。
“好兄弟,”徐鹏拍拍他的肩膀,“一大早上给你倒了一肚子苦水,不如中午咱找个店搓一顿吧?”
“店里忙,搓一顿就算了,”容怀注意到已经有别的高管陆续走进办公室,于是和他道别:“我继续回店里忙了。”
徐鹏拗不过他,只好遗憾地放他离开。
容怀开车回到咖啡店,没想到刚刚推开门,就看到吧台上坐着一个眼熟的女人,脸上化着清新淡雅的妆,别着珍珠发卡,穿着宽松的呢子大衣,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伙计说:“老板送货去了,马上就回来……”话音未落,他就抬头看到容怀走进来:“老板,嫂子来了。”
“容哥……”一见到容怀,林舒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露出憔悴红肿的眼眶:“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回家住?”
“住在朋友家里。”
容怀太了解林舒了,她就是一个无事不登宝殿的女人,咖啡店里暖气充足,他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然后妥贴叠好放在休息室,倒了一杯温水给林舒:“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林舒对上他温和耐心的视线,面对一如既往温柔关照的容怀,砰砰乱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捧着温热的水杯暖手,充满希冀地抬起小脸说:“容哥,俊辉车祸赔钱的事情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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