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怀踏足地牢之前,晏灼命人将地面进行了一个大清理,包括一些不能不堪入目的血腥血块都被布帘遮起来,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依旧萦绕在地牢里。
容怀像是没有闻到这种刺鼻的气味,晏灼揽住他的腰,扶着他从台阶上来到地下。晏九黎被刺激傻了依旧毫无反应的,浑浑噩噩坐在原地,秦良齐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扑到铁栏杆上,情绪惊喜激动:陛下,您终于来了,快放我出去,陛下——
此时的秦良齐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以前雅致俊逸的模样,满头虱子跳蚤还有一身的腐臭和血腥味,容怀差点没把他认出来:秦良齐?
是我啊,陛下!秦良齐憋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短短一周,他是每天一睁眼就面对炼狱般的场景,偶尔睡着,做的也是噩梦,吃的都是馊了的残羹剩饭。
整天生活在莫大的恐惧里,短短几天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他看向容怀就像看最后的救命稻草:陛下,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一心一意服侍您……陛下,陛下把我放出去吧!他现在还没有放弃挣扎的希望,因为他还有聂王做为底牌,只要他撑下去就能等到聂王回京,到时候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容怀注意到角落里表情浑噩的晏九黎,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狱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晏烛,道:回陛下,他像是被得吓痴傻了,这一周都是这个模样蹲在角落里。
晏灼表情平静,对这个宠爱了十多年的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心疼的情绪,容怀走近两步,仔细的看了晏九黎两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痴傻了,那就一辈子傻下去吧。
晏九黎像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依然低着头,浑噩地蹲在那里。
秦良齐还在拍打着铁杆让容怀放他出去,一边认错,一边说让容怀再给他个机会。
孤曾经给过你机会,容怀低头看着他,柔声道:你之前装瘸,孤便没有揭穿你,而是通过张贴皇榜的方式,想要让你主动告诉孤真相。
如同五雷轰顶,秦良齐糊满脸泪鼻涕的脸僵住。
容怀竟然早就知道他是装瘸!他还为了隐瞒这件事,硬生生打断了自己的腿——得知真相的秦良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原谅你这么多次,孤已经累了,容怀轻声道,晏灼看见容怀语气柔和地对秦良齐说话,他就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来,他把容怀按进怀中,让他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欲让他继续面对秦良齐。
晏九黎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情绪。
秦良齐又呆住了。
这个动作着实暧昧,他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他看到容怀颈侧的红痕——
他本以为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莫非有了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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