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下意识停止挣扎,脸色愈发阴沉难看,拿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容怀看。
一旁的宫婢们安安静静各司其职,连头都不敢抬。
容怀:“把药箱拿过来。”
打扇的宫婢轻轻搁下手里的扇子,将甘露殿备用药箱拿出来,放到他的手边,容怀撩开晏灼的衣袖,用药布蘸上清水将伤口边上的鲜血擦擦拭干净。
药箱里错落有致得摆放着药瓶,容怀取出一只,拔开瓶塞,倒出里面晶莹剔透的膏露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膏露散发出浓郁清爽的药香,让人闻到鼻子里就觉得心旷神怡,伤口被药膏覆盖住也没有再往外渗血。
“疼吗?”容怀问。
晏灼道:“没什么感觉。”
其实还是有的,不过并不是疼痛,而是一股难以名状的痒意,在看到容怀均匀在他的伤口上涂抹膏药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被许多毛茸茸的爪子挠得发痒。
容怀拿起洁白的绢纱一圈一圈缠绕在伤口上,末了,还打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结。
晏灼凝视着他的动作,眼神流露出一抹压抑,他的这只手先前还握过刀,现在却被容怀如此细致的对待,相当于间接的……
“你在想什么?”容怀注意到他的眼神。
“想你……”晏灼骤然醒神,表情一变,才继续把话说下去:“想你也是天真,你以为我还会轻而易举着了你的道吗?陛下现在还故意惺惺作态,以为我便会把九黎受伤之事忘在脑后吗?”
“孤为你包扎,只是单纯的关心你。”容怀一松开手,晏灼就把手收了回来,他道:“何况……你那个孩子,有孤重要么?”
沁凉细腻的指腹在晏灼粗糙的手背划过,晏灼心脏一跳,从尾椎骨窜上去一股酥麻。
咽喉涌上抑制不住的干涩,晏灼喉咙上下滚动,容怀撑起身体,漂亮的脸庞越凑越近:“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晏将军怎么不回答孤?”
晏灼大脑里一片浑噩,他和晏九黎关系当然比他和容怀亲厚得多,但容怀问他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面蹦出来的答案竟然是这昏君的脸。
匪夷所思。
“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容臣先行告退。”晏灼拂袖而起,他实在想找地方理一理自己纷繁庞杂的思绪。
容怀看着他的背影,在脑海里叹息:“真是经不起撩拨啊。”
系统小声叨叨:“晏九黎摊上宿主这么个能吃醋的后妈,也是倒霉。”
“你说什么?”容怀眯起眼。
“没有宿主,”系统捂住嘴:“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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