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安饶尊敬倒茶的,也只有父亲。
父亲和林景溪家是世交,这事儿他知道。
父亲心狠手辣不是一天两天,他连发妻都能陷害,人命对他来说不过蝼蚁。
只是安饶对这事闭口不提,或许是怕自己在忠孝难两全间感到为难。
楚观南鼻根一酸,眼眶逐渐泛起红。
这笨蛋孩子能不能不要只为别人考虑。
“老公?”见楚观南陷入沉思,安饶叫了他一声。
楚观南回过神,帮安饶掖了掖被角,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很努力很努力地摆出笑容:
“再睡一会儿吧?等醒来就不疼了。”
安饶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
“你说,我会不会留疤,我不想留疤。”他迷迷糊糊地嘟哝着。
“不会的,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就算留疤也是漂亮的痕迹。”楚观南轻笑,“和你一样漂亮。”
安饶被他肉麻的笑出了声。
他轻轻翻了个身,面朝着楚观南朝他伸出手:“我想老公抱着我睡。”
“等你伤好了,现在你太痛了,对不对。”楚观南的声音很轻,像他小心翼翼想要却又不敢的触碰。
安饶扒拉两下手上的纱布,伸出面前还算健康的五根手指。
睫毛弯弯,笑意爬上眼中,浸润着湿润的水光:“那抱着手指,总可以了吧。”
楚观南喉结上下滑动,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他怕自己一出声腔调变了音,安饶听了肯定会难过。
等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后,他伸出手轻轻攥住安饶的手指,虔诚地吻过每一寸皮肤。
“好。”
意识一点点模糊,安饶再次闭上了眼睛。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睡着了。
可即便是睡梦中依然固执地抓住楚观南的手。
一直到这个时候,眼泪顺着楚观南的脸颊簌簌落下,深色的裤子被打湿得颜色更深。
好痛啊。
警局内。
尹青鸢还在不停抹眼泪,警察问她什么,她哽咽到也一个字说不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新招进来的女员工证件是假的?”警察蹙起眉头,看向丁锡,“这种事怎么不提前核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