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开旧纱布,伤口表面已经结痂,但内里还泛着血红。
楚观南的手指猛地缩了下。
安饶抬头,见他脸色苍白。
“对不起,我轻一点,给你吹吹就不痛了哦。”安饶轻轻吹了口气。
楚观南的手指又是一缩。
“可能要留疤了……”
楚观南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没关系。”
“今晚洗澡怎么办。”
楚观南凝视着他,忽地眨了下眼。
……
专门为学生准备的浴缸并不大,楚观南无处安放的长腿蜷曲起来,膝盖露在外面。
他倚在浴缸边缘,两只手搭在边缘怕沾了水。
安饶搬个小板凳坐他旁边,挤出一点洗发乳在掌心搓揉出泡沫。
“客人,请你闭上眼睛享受专业的头部按摩哦。”
楚观南缓缓闭上眼睛。
泡沫抹在头发上,手指轻轻揉捏头皮。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高挺的鼻尖被睫毛遮挡半分。
手心是柔软发丝,滑溜溜。
“客人,这个力道你还喜欢么?”
“嗯。”
“那,客人,你需要一点特殊服务嘛……”
楚观南睁开眼,头向后倚了倚,看向安饶。
他笑得像朵迎春花,脸颊上还沾着泡沫。
“什么特殊服务。”
“就是……”安饶的手顺着头发一点点向下摸去。
酥麻痒感划过肩颈。
“帮你揉揉肩。”
楚观南无奈摇摇头。
稍微转过视线,便看到那截白皙的小臂。
他看了许久,随即慢慢探过脑袋。
嘴唇轻轻落在那截小臂上,发出一声「啾」。
安饶感觉手臂一下子麻了,赶紧缩回来。
“客人这是另外的收费哦。”
楚观南抬起头,望着浮满泡沫的浴缸,低低道:“你变了。”
安饶一下子顿住。
他该不会发现了吧……
“长大了。”
安饶:长大了……
听起来就像一个老父亲对儿子成长欣慰的感叹。
如此看来,原主性格的确很不好,楚观南开始也的确很讨厌他。
那楚观南为什么答应原主和他结婚,还是协议结婚。
协议结婚往往是双方都从对方身上有利可图,可他就是没看出来楚观南到底图原主什么。
图他会骂人?必要时能拉出来当个输出机器?
“明天一起去温德米尔湖。”楚观南忽然出声打断他的思路。
“真的?!”安饶一下子来了精神。
“嗯,拍摄差不多结束了,你不是一直嚷嚷想去,总不能,给你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