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捂住心口,慢慢喘气。
接着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整只猫再次炸了毛。
他居然,和洛祝睡在一起!
而且他还毫无察觉!
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洛祝眉头轻拧了下,似乎是将将欲醒。
秦沐几乎是逃也似地一路滚下床,冲到了门口,这才堪堪停下脚步。
他扭过身,警惕地盯着床上的身影。
只见床上的人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
秦沐:
堂堂剑宗师尊,竟然
这么大动静都毫无察觉?
秦沐把后贴脑袋的耳朵放回来,整只猫在庆幸之余,又不知为何有些沮丧。
他回神过来,瞧着四周,琢磨着自己方才应当是做了个梦,或许是这壳子本身的记忆。
倘若如此,那风安和这壳子关系那么好,可能也是风安的阴谋。
秦沐想不明白,他与风安无冤无仇,风安为何要害他?
还有这猫,也是风安的计谋之一?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害我?
这一念头浮上心口,秦沐便被气得浑身颤抖。
被削去修为剔出修骨的疼痛密密麻麻附上骨节,被羞辱谩骂指责的屈辱攀上心口,被愧疚折磨的痛楚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气血上涌,踉跄着踏出禁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
怒火如疯长的草,驱使着秦沐朝前飞奔。
身后,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从黑暗的楼阁中走出。
纵然怒火帮持,但秦沐整个人并不太好受,他尚未熟悉这样的身体,包括视野突然变广,连路边以前从未入眼的小草灌木,此刻都显得格外高大。
他跑着跑着,慢慢停下脚步。
一双灰蓝色的瞳仁里落满了茫然,他扭头四望,却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倘若他还是人身,虽然从未来过此处楼阁,但也能借着御剑飞行下山。
但他此刻不过是只受了重伤的小猫咪罢了。
喵呜?秦沐转头望向来时的路,身后已被黑暗笼括,他变成只无望的野兽,不知该去向何方。
继续往前走吗?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下山。
回去吗?他倘若回去,便会错过找回尸首的机会。
倘若失去尸身,他以后要么是屈身于这只猫身上,要么是夺舍别人的身体。
秦沐正在纠结之际,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正朝他靠近。
剑衍山有结界把守,不可能有外人靠近,秦沐一瞬间炸起的毛,在心里想到这一点后,倏然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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