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里吃饭还带着斗笠,显然是不想让人看清他的面貌,仙门之中,还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人,更甚者,还能让一向嚣张的方琰掌门对他俯身拱手,这人究竟是谁?
莫不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幕后之人?
将喉间的腥甜咽下,温璨道:怎么,这是打算以多欺少了?
嘴角的鲜血还在不住的往外冒,温璨抬手擦了一把,黑衣上映了一片暗红。
那人负手而来,没有丝毫迟疑的走向温璨,立在身侧的一只手微动,掌心赫然凝起一道灵气。这是打算当场要了他的命了。
温璨撑着剑鞘起身,但方才那一击几乎要将他的骨头都震碎了。
剑身铮铮作响,那人越靠近,灭邪剑的嗡鸣声就越发尖锐,仿佛触到了它的警报,正要从剑身中爆发出来。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低沉的嗓音从斗笠中传来,不很熟悉,还带着一丝轻蔑,仿佛是刻意改变了的声音。蓄了十成的修为,那人渐渐逼近温璨,丝毫不给他任何退路。
温璨闭了闭眼,他这一掌下去,若是接不住,就必死无疑了,可即便接住了,也得震个筋脉俱损。
万一他今天真的折在这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云涟可怎么办,他还有些话没跟云涟说呢。
似乎是看穿了温璨的想法,那人又道:别等着有人能来救你,他不会来的。
温璨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在等人来救我?看来你不仅对我很了解,也对清玄山很了解啊。
被温璨点破了身份,那人也不在意,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即抬手,一掌拍下。
温璨反手抬起灭邪剑,以剑鞘之力挡住了那人全力一击。
霎时,整个酒楼天昏地暗,仿佛被一团黑雾笼罩,耳边狂风呼啸而过,似是两道强劲的掌风相对,温璨来不及反应,只能听得那人轻笑一声:你终于出来了。
云昭晃动着黑雾团一般的身子,沙哑的嗓音环绕在耳边:我当时就不该轻易放过你。
斗笠人收了手,环胸看着茫然抬头的温璨,道:温以均,你身为仙门弟子,胆敢勾结魔修,还意图置清玄山和二位尊长于不利,今日众仙门在此,就要捉拿你正法!
温璨蹙了眉,还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魔修他知道,但什么叫置清玄山和二位尊长于不利?
想着,温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昨日擅闯清玄山,偷袭枭月尊的,就是云昭?
他偏眸看着云昭,今日他没显出人形来,只是一团乌漆嘛黑的浓雾,但那盛怒的气势,确实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