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眼,纸鹤已经不见了,桌案上空空的,只有云涟在翻的书册「唰唰」作响。
温璨泄了一口气,想着纸鹤一定是跟那风车一样的下场,被云涟丢掉了吧。真是,浪费他一片好意,还浪费他的银子。
温璨一手撑着脑袋,觉得不舒服,又换了只手,还是觉得不舒服,最后干脆趴下了,闭上眼睛打瞌睡。
其他弟子都在奋笔疾书,只有温璨压着卷子呼呼大睡。
不知梦到了什么,温璨忽然手一抖,笔尖掉在了卷子上,染了他一袖子的墨水。云涟正走到他旁边,温璨总觉得是冲他来的,果不其然,他开了口:温璨。
温璨起身,将袖子藏在身后:大师兄。
莫名的,看见云涟他就容易心虚,也不知是怎么的。或许真是上辈子欠他,这辈子专门回来赎罪的。
云涟道:我方才说的,你听了几个字?
都,都听了。
好,那就来给我背一遍。
云涟话音未落,那边耳朵都竖了起来,一个个面色各异,有看戏的,有替他祈祷的,还有无语嫌弃的。反正就是遇上云涟算温璨倒霉,反之,也是成立的。
偌大的课室里,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有一点动静,都听得比当事人还清晰。
温璨眼珠子一转,道:那我要是现在背出来,岂不是给他们作了弊?
原本打算看戏的几人:??
他哪里的自信觉得能给他们作弊的,明明这里成绩最差的,就是他自己吧。
没有其他人的反应,云涟只沉默了一瞬,然后淡声道: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卷子。
在座弟子更震惊了。
温璨也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这么蹩脚的理由,云涟竟然就轻易的放过了他?
怎么回事,这剧情走向不太对劲啊,云涟不会还憋着什么坏呢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温璨一直等到下了课,来帮忙的小师兄查完了卷子,再到他们去吃饭了,云涟都没有再找过他。
还真是放过他了啊。
温璨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心里都还在想着这事,不能怪他有被虐倾向,主要是他实在是被云涟罚的太多,血液里都刻着警惕云涟的基因,这突然一下放了松,属实有点不习惯。
刚咬了一口肉包子,温璨一抬头就见一道粉嫩的身影朝他们这边扑过来。
是的,朝他们。
温璨虽然剑法不行,课业也拖后腿,但他性格极好,很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这也可能就是所谓差生的长处吧。
他入门几个月了,从一开始大家都不待见他,变成了现在走哪都吃得开,都得归功于他在街市混迹多年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