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轻轻地环住了苏祁尧的腰身,闭上眼睛倾听着胸腔里的那颗疲惫的心跳声。
夫君,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庆幸能够嫁给你?你每每给我带来的惊喜,都会让我感觉到未来可期。
我想,这就是他们兄弟俩为什么会那么钦佩你,愿意拿生命信任你的原因吧。
一声带着郁结的叹息从头顶上传来,阮蛮蛮再次紧了紧怀抱,她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去慢慢捂热那颗已经发凉的心。
我们走吧。沉默许久,苏祁尧摸了摸阮蛮蛮的秀发,冰冷的眼底终于浮上了一丝柔软,去晚了,会误了吉时。
柳瑶已经死了四天了,尸身腐烂了多半。按说阮蛮蛮帮她盖上喜帕,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苏祁尧和小蛋儿来忙活了。
再就是坟地这种阴气重的地方,阮蛮蛮本该躲避的,但她还是跟着来了,能帮忙的地方,从未有嫌弃和退缩。
不为别的,她是苏祁尧的妻。苏祁尧将大蛋儿看成亲兄弟,她这个做亲嫂嫂的,没有理由站在一边,袖手旁观。
活人与死人成亲,不是没有过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在喜堂上进行的。逝者家人拿着牌位,新人跟着牌位一起拜堂。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新人带着牌位回房,这算是礼成了。
现如今,众人站在了坟前,已亡人也没有入土为安,显然不能用那一套了。
大蛋儿为了让柳瑶的尸身少受点罪,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跟着苏祁尧的喊声,将这套礼仪一个人走完了。
成亲后,坟地就成了大蛋儿的新家。他没日没夜的守在那里,倚在柳瑶的石碑上,静静的闭着眼睛不说话。
好机灵的一个人,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样子。阮蛮蛮觉得这就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没有尽头,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在恐怖的氛围中,整个人压抑得想要抓狂、发疯!
她本以为最差不过如此了,然而,残忍告诉她没有底限。
就在大蛋儿成亲后的第四天,小蛋儿突然带着满身的狼狈,急忙忙的跑来了。
尧哥,尧哥快,快去救救我哥!他,他去苏家了,他去找苏正德拼命了!
阮蛮蛮吓懵了,好端端的,大蛋儿为什么会闹上苏府?还要拿苏正德的命?
阮蛮蛮带着不解跟在了后面,等她真的到了苏家门口。发现那里早就倒了一地受伤的家丁,大蛋儿就站在他们中间,与立在台阶上的苏正德对峙着。
老狗,你杀我妻,毁我家,不共戴天之仇,我要取你的狗命!
柳瑶的事,跟苏正德有关系?阮蛮蛮见苏祁尧对此事一点也不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他昨天夜里喝那么多闷酒,原来是这样。
是啊,尧哥,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小蛋儿急了,他感觉脑瓜子不够用了,拍了拍发胀的后脑勺,更加混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