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口吃的,竟不惜向自己的侄女泼脏水,让全村的人唾弃她忤逆长辈。
你胡说八道个啥?蛮蛮她是那个意思吗?阮长平黑着脸,怒瞪着阮长胜,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大哥,你不能偏心偏得这么厉害吧?她是你闺女,难道我就不是你亲弟弟了吗?
还说她不是这个意思,那她按着锅盖不让我这个做叔叔的吃,不是想着分家,是啥?
苏祁尧见阮长平暴怒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了。他忙低声安抚了几句,便来到了阮长胜的跟前半威胁,半喝道,
这是打哪儿说起?她是我媳妇儿,是苏家的人。什么时候苏家也被纳入了阮家的管辖权内?你这只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到底是苏祁尧,句句在理,字字正中要害,堵得阮长胜不上不下的,哑口无言。
行,你们行啊!一家子合起来欺负我自个儿是不?阮长平,你可真是个好大哥。让外人来欺负我,你就不怕别人笑话死阮家吗?笑话死咱娘吗?
苏祁尧不好对付,阮长平那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好拿捏得紧。
阮长胜就是看准了这点,捏住了要害,一口一个阮长平的叫着,逼着他出面。
好,你让他们欺负我是不是?宁愿让这些没有骨血的臭要饭的吃肉,也不肯让我喝口汤对不对?
好,我让你吃!让你胳膊肘往外拐!你不让我好过,咱都别想安生了!
噼里啪啦,阮长胜一脚踢碎了一摞碗。唰一声,将盆子的筷子像泼水一样,撒得满地都是。
光是这些都不足以平息他内心里的怒火,阮长胜抓起一把麦穗来,来回的捏搓,将里面的麦粒扔在地上,撵进了泥土里。
阮长胜!阮长平终于急红了眼,他挥着硬如磐石般的拳头,捶向了阮长胜的胸口。
爹爹!阮蛮蛮吓坏了。像阮长胜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是他不能死在爹爹的手里,为了一条贱命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得。
岳父,别冲动。
好在还有苏祁尧在身边,及时拦住了人,阮蛮蛮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再看看阮长胜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又气得她恨不能撕碎他。
这些都是粮食啊!你咋能糟蹋它们?
扑通一声,阮蛮蛮见阮长平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他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陷入泥里的麦粒,一颗颗拾了出来。
大哥,你也甭难受。等会儿我们给捡起来。
别人兴许不会因为几个麦粒有多大的触动,但那些饱受过饥饿的难民们,深知它们有多么的真贵。
就,就是!都有人捡,你还冲我发什么火?阮长胜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冷汗,一想到他刚才差点被阮长平打了,心里止不住的怨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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