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淮书在折角沙发另一侧坐下。
听说你们最近吵架了?你年纪比她大,不涉及底线的事儿,你就让着她点。婚姻嘛,都是这么过来的。
妈。什么是底线?孩子是底线?祝淮书沉静地问。
怀雯眼里闪过震惊,勉强一笑,你知道了。
孩子是你的底线,不是我跟娆娆的。祝淮书说。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年纪到了,证都领了,也不是家里没钱养不起。生个孩子不用你们带,我给你们带到上学也行。要不是身体不允许,谁不想看着自己小乖孙长大成材呢。
怀雯说着说着,比较触动,就觉得心口一阵酸,眼泪不自觉溢出来。
小北刚才被二奶奶支出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跟机器人玩跳棋,玩太久,腿都麻了。
他起身拍拍屁股,抱起小平板,偷偷凑到窗台前,踮起脚尖朝屋里看。
小叔背对窗户,看不到脸。二奶奶低着头,看上去不太开心。
墙边座钟滴答滴答,身后枝头麻雀叽喳。
这件事,你不要掺和了。我会跟她商量好的。祝淮书起身。
怀雯见他要走,伸手挽留,这就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不了。过段时间带她一起回来。祝淮书摘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对窗外的小北招手。
怀雯神色哀怜,愣愣看着窗外。
老式窗子,时间久了,边框生锈,外面满是绿色爬藤,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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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淮书把小北带回家,一起吃了饭。他处理工作。池娆跟小北陪果宝玩了一会儿,想起上回的生日礼物还没拆,把那些盒子全抱进书房了。
两个人怕打扰他,把东西都挪到窗边,排排坐,说话声音也尽量压低,时不时痴痴地笑。像两只圆头圆脑的小猫。
池娆中途几次出去上厕所,每次路过祝淮书,都欲言又止。
这回出去倒水,又走得慢吞吞。她低头盯着水杯,余光瞧着专心工作的男人,心里纠结到底什么时候开口。
叩叩。
手背敲桌面的声音。
祝淮书抬头,朝她挑眉,意思是等她开口。
她舔了下下唇。
那个......你今天回去见你妈妈了吗。
祝淮书垂眼,看见她攥衣摆的指尖,紧绷得跟上弦箭似的。
他轻缓地笑了,没事。都说开了。这件事本来不该她来掺和。
但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这人教了一辈子的书,别看外表柔弱,脾气很好,有些时候只认死理,比谁都倔。她是不是说什么伤着你了?学历的事?
他后来想过,当时池娆的崩溃,应该有很多压力。上次她坦白自己的不自信,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生出来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