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江越年跟要强制戒断的病人一样,硬是折腾自己,特别不理解。
江越年望着被还回来的猫,喃喃道:
他要走了。
*
日历撕过几页,很快到了那天。
天气很闷,极为干燥。
A市从上一个夏天到这一个夏天过得特别快。
好像一眨眼,竟然就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顾东林醒得很早,准确来说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着。
然后又心不在焉地工作,从白天快要纠结到傍晚。
孟皎今天生日,他想跟孟皎说声生日快乐。
但是孟皎肯定不会理他。
他愁得不知道怎么办,在老宅来回踱步。
顾夫人本来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在烦得对他横眉竖眼:你在做什么?
顾东林停下脚步:没有。
母子俩矛盾很深,秦雨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后,顾夫人更是冷笑不止,翻旧账一样地把顾东林从前为了秦雨忤逆他的事情一件一件拿出来。
顾东林当然跟她又吵了一架。
可两者的共识就是不放过秦雨。
秦雨原先的资源都仰赖于顾东林的给予,收回、斩断关系、让律师追究责任,杜绝一切秦雨可能见到他的可能。
顾夫人嘲讽。
她这个儿子。
不喜欢了倒是脑子清醒了。
后天晚上有空吧,给你安排了一顿晚餐。
顾东林低头,强硬回绝:我不去。
亲母子。
懂得对方的痛处。
顾夫人拿茶杯挡住笑起来的红唇,不软不硬地说:你不去?秦雨没可能了,你不会惦记着孟皎吧?
顾夫人最气人的地方,就是懂得怎么样才能精准踩在别人的痛点上:
从秦雨污蔑孟皎的那一刻起,你就彻底出局了。
顾东林沉默地离开。
他的衣兜里有一个丝绒盒,放了个月亮形状的戒指,当时一见到这个挂饰,他就毫不犹豫地拍了下来。
怕孟皎怀疑他图谋不轨,他又掩耳盗铃一样地串了个链子当做吊坠。
孟皎肯定不会见他,但是他想把生日礼物悄悄放在孟皎的家门口。
知道秦雨的算计后他恶心了很久,放在以前他可能要沉寂很久。
可他只是恶心,心中有滤镜破碎的难受,但是没有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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