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反驳:你胡说。
行,我胡说。江越年宽容地不跟醉鬼计较,不声不响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孟皎录了一小段,打算等这人醒了来嘲笑他。
明明不长的一段路走得格外漫长,总算到了孟家。
老宅里的人为了配合老爷子的作息,早早熄灯,江越年只开了一盏厨房的小灯给孟皎煮醒酒汤。
这是什么?孟皎质疑。
江越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是酒。
孟皎立刻干脆地端起碗。
昏黄的灯打在桌面上像老电影里朦胧的镜头,江越年乌发浓眉,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感觉。
孟皎一口气喝完,含含混混地说:
江老师,我对你有点脏心思。
江越年扬眉。
孟皎小声说:我想画你的腹肌。
跟个认错的小学生似的:
上回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透过玻璃反光偷偷看到了一眼,你的肌肉长得很漂亮。我可以给你钱,聘你当模特,但我怕你生气直接不理我了。
话语很坦荡的,不掺杂任何绮念,还特别有逻辑。
对不起,实在太不应该了。孟皎叹了一口气,又虚空在桌面上扫过,像是要捞起酒杯。
江越年沉默片刻,回道:只是画腹肌?
嗯嗯。孟皎点头。
他问:你喝醉了怎么画?
我没醉!孟皎反驳,眼睛圆圆的像只炸毛的猫猫,你在质疑一个大画家的实力?
算了,江老师,你当我没说过吧。
酒意令他的脑袋连着鼻子都有点难受,声音鼻音很浓。
再不答应就要哭了,反正喝醉了酒,估计明天醒来也会忘。
而且孟皎出现得太刚好,要是没出现,他前面揍完人想不开,倒不至于去寻死的程度,只是心态远没有现在轻松。
算他欠了孟皎的。
行。江越年说。
孟皎抬起头。
*
江越年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捱。
初夏闷热且潮湿,他的酒劲也翻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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