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永森拿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在肚脐三寸下的地方轻轻按了按,果然是涨的鼓鼓的。
“呜!”万仟喉咙发微弱的呜咽,在医院里一天要吊七八瓶的药水,为了不挪动身体吃的也是流食,那些消化后的水分和废弃物大部分都转化成了尿液。
在插尿管的时候,挂在床沿的储尿袋一天要排放三到四次,从中午到傍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排泄过,他的下腹真的很胀很胀,膀胱壁成到了极限,隐约有着微微的刺痛感。
“里面涨得很厉害吧,怎么都不告诉我?”霍永森勾着几乎是搭在万仟胯上的裤子往下一拽,拿过放在床底下的尿壶给万仟把尿。
虽然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了,万仟被霍永森照顾的时候还是尴尬到极点。
他就是不想被霍永森把尿才一直忍着的,平日下午霍永森会回公司一趟,他想等那个时候按呼叫铃让护士姑娘帮把手,把他扶到厕所里去。
可是霍永森没有离开,他一直忍耐着,却不知道如何去开这个口。
万仟悄悄地伸手去扯霍永森的衣角,被霍永森看见后又很快地缩回了手,两只手在被子里绞来绞去,发出微弱的声音:“不告诉你,对不起……”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这个样子的男人不是霍永森想要看到的,但这就是他自己造的孽,就得生生受着,心里被折磨着煎熬着。
霍永森想抱抱男人,但现在两只手都抽不出空,只好柔声道:“傻瓜,你跟我道歉做什么?我以前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你一下午没上厕所我都没察觉,害你憋得那么难受,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啊!”
万仟把鼻子一下的部分埋到被子里,霍永森买了新的被褥和床单,把医院提供的全部换掉了,被子上清新的洗衣液被阳光充分晒过,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镜片后的霍永森样貌很清晰,万仟眼睛眨了眨,面前的景象却渐渐失焦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他未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认识霍永森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万仟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看透这个人,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和霍永森的情况算什么。
在先前,他和翼光有些亲密的举动,霍永森表现得像恶鬼一样凶狠。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一次,他想吻霍永森,想请求一个解释的机会,却被连续两次狠狠地推开。
就是那个时候,他彻底抛却了人格里仅存的天真。
而后来他明确地让霍永森知道,他要走,他就是要投奔翼光的时候,霍永森却跟他说,只要求他,就能得到救赎。
万仟不知道霍永森是故意捉弄他还是把之前的事忘记了,总之,万仟不在意霍永森的救赎,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尊严虽然已经被踩到尘泥里去,可还不至于贱到亲手送到霍永森的脚下给他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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