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睁眼,只僵硬着身听得屋内人走出去,才紧跟着下床,哪知脚刚踩到踏板,腿心一阵刺痛,她闷哼声摔在踏板上,歇息好会儿胡乱捡了扔在踏板上的青色嫁衣套在身上。
陆希娘生前吃斋念佛,经书抄得并不少,也读了不少教化世人的话本子,诸如借尸还魂之类的。
可经书毕竟是经书,怎么都比不上她拿到铜镜的那刻震撼。
她才看了一眼,脸色瞬时煞白,直接将铜镜扔了出去,整个人瘫软下来,这镜中眉目俏丽,粉面朱唇的小娘子,与叁年前并没太大差别,可不正是她娘家那小侄女陆月香。
叁年前陆月香到国公府上来陪她小住了段日子,陆希娘隐约记得她腰后有一红色梅花胎记。妇人颤颤巍巍又爬过去取了铜镜再瞧,果然左侧腰窝那处一朵红梅娇艳欲滴。
“鬼啊。”她顿时面如死灰,吓得缩到屏风后头,刚出声又觉得这话不妥,她自己便是个鬼。
倒把捧着洗面汤站在外面的春梅、春桃两丫头惊得推门而入:“娘子……夫人,这怎么的?莫不是梦魇了?”
陆希娘此刻盯着这两陌生的丫鬟总算回过神,她纵然性子懦弱,不喜与人来往,也不能在她们跟前露了怯,平白让人笑话,更是于礼不合。
她心中骇然,还是佯装镇定让人伺候洗漱,用膳,昨夜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人像极崇哥儿。
陆希娘身着大红色的烫金褙子一声不吭坐在桌前,吃了裹蒸粽子,又喝了两碗豆粥。
弄得身侧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自家娘子何时饭量这样大,不过碍着她平日里的性子谁也不敢胡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