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上官妙云带来了慕容雅博的援军。
右岸下方的燎军被她一路清除,不断向白靖文等人这边靠近,随着后面的宁军越来越多,围困白靖文等人的数百燎军见势不对,纷纷往北逃奔,但由于他们是涉水过河,马匹都在哥舒夜那一边,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没有掩体藏身,未能逃出多远,也都被萧庆宁带来的宁军逐渐清除或者俘虏,哥舒夜领着大部黑骑在对岸观望,但苦于大河水急,他们只能放弃那小一部分燎军,开始收拾战场,组织后撤。
萧庆宁下马找到白靖文。
景行与慕容雅博会合了,行在大营暂驻在河边收拢队伍,金骨乌虎的大军追到对岸,也驻下来了。
萧庆宁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白靖文问道:裴纶呢?
萧庆宁道:他跟李良弼的右军走幽州边线的山区,估计在山海郡和幽州的边界走出来,裴定方带小部分队伍也过了河,但情况很糟糕,他的中军基本被燎人打光,这一仗损失惨重,大营那边现在吵着要拿他和慕容雅博治罪。
白靖文怀疑自己听错:治罪?裴定方和慕容雅博?
萧庆宁点了点头,白靖文摇头冷笑,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但萧庆宁早就习以为常,只要有宣和帝在,行在大营那边还是主和派的天下,她说:现在的问题还不是裴定方和慕容雅博。
白靖文皱眉看她,说道:还有岳芝。
又道:岳芝率领燕州卫军偷袭燎军没有经过都府和兵部批准,私自出兵与造反无异,而且他打了燎人炎都,几乎相当于宣告大宁单方面撕裂了议和,可能
不用萧庆宁明说,白靖文帮她补充:可能要拿岳芝和慕容雅博向燎人乞降?
萧庆宁不答,她也觉得荒唐,白靖文又问她:你觉得合理吗?
萧庆宁:合不合理我们说了不算。
白靖文:为什么不能我们说了算?
萧庆宁:
白靖文: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萧庆宁沉默了,这一路,她的确考虑过白靖文说的话,但她来说,这件事太大,大到她不敢想。
我是女儿身。她说:大宁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这两句话异常简单,但越是简单,她说出来越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一句我是女儿身可以概括她这些年来遭受的全部委屈,萧氏皇族和皇后那些人可以通过把她嫁出去抢夺内务库的控制权是因为什么?朝中一大群文臣对她非议责难,屡屡上书陈奏是因为什么?除了萧景行,宫里那些皇子、公主个个对她避而远之又是因为什么?便连市井说书人、戏楼卖唱者都拿她编排,这又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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