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雀桐睨了他一眼,没搭话茬儿,转而问道:今日可还要去军营?
燕北梧摇头,陪你!
段雀桐为他的体贴而暖心,她知道郎君是在担心自己,可实际上她并不如何害怕尸体,或者说,她对尸体的惧怕已经免疫了,早在那个荒野的陋屋中就已经免疫了。比起死人,活着的人才更加可怕一些。
她拉着燕北梧的手往后室走。
燕北梧看着眼前的浴室,停下了脚步,恍惚着声音问道:来此作甚?
段雀桐仰起脸冲着他笑,不是要沐浴吗?
燕北梧看着妻子的笑颜,喉结滚动,呼吸似乎也重了几分,如提线木偶一般被牵着走了进去。
夏日里,水流只是微温,没有氤氲的水汽遮掩,失去了朦胧的暧昧,却多了几分热烈的焦灼。
恍惚间,一道娇软的声音响起:小心,莫要沾到了水!
作者有话说:
注①:语出《韩非子外储说左下》
意思是:明智的君主,不指望人们不背叛自己,而是依靠自己不可背叛;不指望人们不欺骗自己,而是依靠自己不可欺骗。
第84章
燕北梧有些无奈, 他觉得妻子就是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话。
还有那双作乱的手,比什么尖刀利刃都厉害, 直让他的肌肉都绷紧了, 这哪里是在替他沐浴!分明是在折磨他。
燕北梧将她的手抓住, 你到底是怎么了?
段雀桐双手被他钳制住, 看着郎君黑亮的眼,反省了一下, 自己刚刚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郎君,如果有人做错了事, 可是大多数人觉得并不是不可原谅的, 可我觉得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教训,若是动用私刑, 是不是不太好啊!
段雀桐说这话时,眼中分明是带着期待的。
燕北梧并不感到意外,最初成亲时,婢女不知他的性子,要伺候他更衣,直接被她拦了下来。
当晚妻子就软着声音提要求, 让他一辈子只要她一个, 那次的事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那时候他就知道, 自己娶的这个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样, 她身上从来没有士族贵女的贤良大度, 有时候自己哪里惹到她了,还会使小性子。
岳家陪嫁的《女戒》还在旧城区老宅的桌子腿儿下面压着呢!其中厌恶, 可见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