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离开U-17合宿营,在漫舞的小巧雪片中背向基地大门越走越远的背影。真纪凭借记忆画了一幅简单的素描,画纸背后,她写了一首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诗。
名字叫做《未选择的路》。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荒草萋萋,孤独幽寂,更显得诱人、更充满美丽。
虽然在这两条小路上,都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虽然那天清晨落叶遍地,两条路都未有脚印污泥。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恐难折返再回顾。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地,我将回顾往事轻声叹息,
一片树林分出两条小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随信寄去的,还有一个她自己手工做的小小御守,里面塞了一个特意去温布尔登中央球场旁的商店买来的小网球拍周边。
虽然没有署名,但熟悉的字迹、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往事,甚至是符合两个人性格的委婉的鼓励,都让手冢一打开快递就知道了寄信人是谁。
旧伤复发、不得不暂时隐退,一度让他非常沮丧。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闯荡,独自面对伤病的困扰、外界舆论的纷乱,同时对抗着复健的压力,就算手冢一贯意志坚定,也自认并不是个软弱之人,这样的痛苦也几乎让他濒临崩溃。
夜深人静时,他甚至有几次无可避免地想,他还能重返赛场吗?他真的,还可以有继续拼搏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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