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流言其实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这对母子势如水火,而太妃名不太正,言也不太顺地处理国事,至今没出过什么大问题,无一不昭示了她其实并不“和善”。
她与太妃交集并不多,今日所得的好,无非是因为颜庄。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感激太妃。
远处有几个小宫女小内侍说笑着走来,颜庄扶正杨令虹的身子,而后放开了手。
杨令虹心头微微生出几分留恋,拉住颜庄袖子:“厂臣会放风筝吗?”
颜庄愣了愣,回道:“还好。”
“那咱们一起。”
他便笑了,顾及周围来了人,回应她:“殿下有命,奴婢敢不从命。”
御花园茵茵青草,依依垂柳,日光招摇在风筝上,炫目得很。
颜庄拉着线,眯起眼睛抬头,杨令虹只能看到他弧度柔和的侧脸。
宫人们谈笑着走了,颜庄才道:“眼睛晃得疼。”
杨令虹连忙帮他揉。
颜庄便拉了她的手,在眼睛上抹了几下,笑道:“好了。”
两人放了会儿风筝,颜庄念着东厂,告辞离开。杨令虹无心继续,收起线,交到宫女手中,自己去西清宫寻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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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正在批阅奏章,笔尖落在纸上,写得飞快。
看到杨令虹,她笑了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颜庄走了,我自己玩得没意思,就回来了。”
“坐,正好,你帮我捡捡奏章。”
太妃仰头看她一眼,旋即垂了头。
笔尖墨迹于纸上晕开一点。
杨令虹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她依言坐下,为太妃分捡奏章,只听太妃问道:“驸马从何时欺辱你的?”
她轻声回答:“早在没议婚的时候,驸马就贿赂习执礼,打算拿我冲喜。”
太妃“嗯”了一声:“这么说,驸马全家都知晓此事。”
她又问:“驸马除了偷盗抢夺你的东西外,还做了什么?”
杨令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慢待我,不给我侍疾,我照顾他后半分感激没有,甚至出手推我,整日和婉姑娘在一起,甚至为了她辱骂于我。”
“你又是怎么应对的?”
怎么应对。
不过是忍着罢了。做一个贤惠的公主,妄图得到驸马的心,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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