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庄错愕地盯住她。
这地方寂静又狭长,抬起头便可望见湛蓝的天空。
杨令虹微微仰头,视线里除了颜庄的面容,还有高远的天。
接下来是什么呢。
他会厌恶她,趁着互换之时瞧了他的私事么?
颜庄轻声笑了,耳畔银链随笑声一并晃动起来。
“我当殿下想问什么,原来是这个,殿下为什么会不敢问呢?”他笑道,“殿下若有机会去我家,就知道所画的是谁了。”
难道她认得她。
颜庄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应,想也知道,是在顾虑着那个女孩子的名节。可他对她的态度依旧和气,杨令虹放下心,也笑了笑。
纵然是移情又如何,只要这情分没有变,依旧在着,她就安心了。
“殿下不必小心翼翼。”
颜庄上前半步,掌中传递着温暖的感觉,悠悠叹道:“不论发生什么,我总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有他这句话就好。
杨令虹想,只要有他这句话,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连府中的婆母,都在这承诺下,有了应对的办法。
“我信你,”她回应颜庄,挽住他的手,“咱们回去吧,白月寻不见我,该等急了。”
第20章 冲突 改日再来
公主府花厅里凉爽舒适,桌案上的新茶冲了四五泡,快没味儿了。
老夫人坐在桌边,捏着帕子叹气:
“是我糊涂了,没养好儿子,他竟敢冲撞殿下,我心里实在不畅快,已经教训了这孽畜一顿,可是殿下,你们夫妻一体,些许小矛盾还是应该原谅为好啊。”
又是这种话。
杨令虹将手中没什么滋味的茶放下,露出得体的微笑:
“婆母所言极是,从前那些小矛盾,我已经原谅了很多回。可这次并不是什么小矛盾,自然不可谅解。”
“婉儿那孩子,我原本瞧着挺好的,谁知竟敢指使驸马偷盗殿下的东西,实在是我瞎了眼,现下她已经去了东厂受罚,驸马他也被蒙蔽了,殿下您就……”
杨令虹抬眼看她。
或许昨日颜庄的许诺太诱人,她今日底气十足,将从前为了体面不敢说出的话尽数出口:
“婆母说错了,不是偷盗,是抢夺。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原谅驸马。”
老夫人急了,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抖:“可那是婉儿那丫头迷惑的啊!”
“那么能被婉儿迷惑的驸马,岂不是一丘之貉?”
这话着实重了,老夫人脸色一僵,手放了下来。
她低着头想了想,道:“驸马他年纪轻,不懂事,殿下不要和他计较,我令他从此改过,给殿下道歉,殿下你看怎么样?”
道歉?
心头的苦意弥漫开来,杨令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她还记得往年驸马对自己不敬的事情,被婆母知晓,她便压着儿子给她道歉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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