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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梦想都在拜堂时破碎了。

驸马是个病秧子,大好的吉日里吐了血,兄长宠爱的那个司礼监太监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笑着道:“见红是喜事,喜事啊!”

洞房花烛夜,她坐在病重昏迷的驸马身边啜泣,便有个衣衫华美的女孩子敲门入内,柔声安抚她。

她几乎以为,那女孩是对她心生怜悯了。

女孩确实怜悯地看着她,温言劝慰道:“殿下,您不要难过,驸马……”

她不知为何,忽然顿了顿,接着说:“驸马他一向体弱,明日就醒了。”

“多谢你告知我。”杨令虹连忙谢她。

女孩子却笑着说:

“殿下不必道谢,驸马他原本并非平民子弟,不过是想借您的贵气冲一冲,说不准就好了,才想要尚主的。”

她听得目瞪口呆。

女孩又道:“我也是担忧他的身体,才同意他尚主的,长公主殿下,您这么大度,又是后来人,应该不介意我进入这个家吧?”

她的愿景全都碎了。

她想说介意,那女孩却一点点告诉了她,驸马家世如何。

于是她只能温柔笑道:“无妨。”

随后的三年时间,她甚至不曾和驸马同榻而眠过,寄希望于公婆,却又被冷水浇了个通透。

他们明里暗里说她善妒不贤,拐弯抹角给她不痛快,刺她的肝肠。

为了兄长和边关,她全都忍了。

这样的日子,转眼就是三年。

时间流逝得竟如此快。

若不是附在了颜庄的遗体上,她居然觉不出这枯木般的生活有多难熬了。

杨令虹咬紧牙关,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她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下人,略作平静,才要与几个门房交涉,底下人早已顶撞上去,态度比公主府下人还要嚣张。

番役们并不生气,反而嘿嘿笑道:“瞧不见我们是东厂的人吗?识相点乖乖让开。”

若是自己小时候见到这副场景,杨令虹说不定会厌恶东厂,认为东厂嚣张跋扈,不该存留于世。

然而现在管着东厂的人是她,并且离报仇就差一步,她心中爽快万分。

杨令虹咳了一声,终于想起来继续转扳指,语调慢悠悠地说:“进去。”

“是!”

番役们齐齐大喝,声势震天。

伴随着这声大喝,公主府紧闭的正门,忽然间传来一声巨响。

门蓦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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