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月对秦牧野说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对方的痴心一片让他觉得有趣。
因为如此他才能彻底掌控秦牧野,私心里,司马翎月又觉得秦牧野配不上自己。
配不上,永生永世都配不上。
司马翎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然当秦牧野要代替大师兄去死,心甘情愿服下毒药消去记忆时,司马翎月却发现他根本不了解秦牧野的心意。
昏迷之前,那个人看着司马翎月,带着释然和解脱道:翎月,若我还能活着,就算我忘了全世界,我也不会忘了你,你从不明白,你便是我的心啊。若我死了也算能解脱了,惟愿永生永世,我再遇不到你。
被司马翎月试药折磨到死去活来都咬紧牙关的男人,那一刻眼中滚出了一滴血泪。
泪水滚落在了司马翎月掌心,他只觉如遭雷击。
明明,秦牧野配不上自己。
可他的眼睛里一直盛满纯粹无杂念的炽热,那是司马翎月没有的眼神,也是他从未在爱慕的大师兄眼里看到过的情谊,司马翎月突然感觉到了恐惧。
原来,这种感情才是爱啊,他没有那么爱慕大师兄,大师兄也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他的大师兄,总是用那种忖度的,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他。
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引、诱着自己,却从不告诉他是否真的心意。
一如捕食兔子的豺狗,冷酷又满是算计。
这个念头一瞬而起,司马翎月发起抖来,他不愿相信大师兄不爱自己,于是抬手狠狠刺瞎了秦牧野的眼睛。
大师兄是爱他的,比秦牧野更爱他,他也仰慕感激大师兄,秦牧野这个废物口中的爱,才是最可笑的!
秦牧野的眼睛本不能被刺瞎,这不利于他当诱饵的计划,可是那双眼睛中的东西太过可怕,司马翎月不敢看,他只能选择逃避。
中毒的秦牧野昏睡了过去,他本身内力浑厚,为防止内力让药效发挥不出来,司马翎月直接加重了毒药的剂量,又用化功散化去了秦牧野的内力。
两种毒药叠加,秦牧野呼吸足足停滞了一炷香的时间,司马翎月以为他死了,看着一动不动嘴唇发青的男人,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秦牧野死了,大师兄也没有醒来,没有猜忌,没有求而不得,也没有若即若离,也许,他们三个的纠缠就能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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