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里藏着一艘乌篷船,宗夏落下,把他直接放在船板上。
不大的船舱一览无余,里面已经空了,刚才宗夏要救人,没有时间追查暗杀者。
宗夏问:你有想法吗?
危野摇摇头,说他没有仇家。
其实遍地是仇人,但我不能告诉你。
宗夏在他面前蹲下来,看了看他肩膀上的暗器,说:我倒是有个猜测,这枚暗器上带有倒刺,那人潜伏得无声无息,手段狠辣,一击不成立即撤退,像是七星阁的手法。
危野喃喃重复了一遍:七星阁。
可能是想拿他换御剑山庄的悬赏,也可能是与猎杀者有关。
七星阁是江湖上最大、最凶恶的杀手组织,被其盯上便意味着永无宁日,直到一死。
甚至有人因为终日惶恐不安,选择了自杀。
宗夏见他面色仍然镇定,有点欣赏地挑了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危野站起身,告辞道:今日多谢帮主相救,我身上还有伤要处理,咱们就此别过吧。
宗夏点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他胸前。
危野转身要走,等一下。身后响起声音: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危野背影一顿,就要纵身跃起,然而手腕一紧,他被拉了下来。
急什么。宗夏悠悠道:急着去奸淫掳掠?
帮主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危野声音微紧。
我倒是佩服你,犯了案还敢在神捕附近晃悠。宗夏低声笑了起来,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衣领,听说萧家那位千金掌法不弱,你胸口的掌印露出来了。
脉门被扣,危野挣脱不得,眸光终于惊慌起来,纤长的羽睫微颤。宗夏对他的真容来了兴趣,单手挟住危野,用另一只袖口擦他的脸,瞧瞧你长什么模样。
残余易容被一点点擦干净,露出瓷白无暇的面容。
皮肤一定很嫩,稍微用力就擦出了红痕。
有意思。宗夏忽然笑了,你生得这么漂亮,看起来才该是被采的那个。
谢谢夸奖,危野矜持地想,面上屈辱之色一闪而过。
但他很快收起了异色,低声说:既然帮主知道御剑山庄的事,就该听说过,我并非是为萧小姐去的,而是为了萧疏白。
我只喜欢男人,怎么可能做下那些欺辱女子的案件?宗帮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江湖上有些事只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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