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干笑,含糊嗯了一声。
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这个刚十八岁的小朋友,邵先生很早就查过他的信息?
对他们来说挺平常的事,但直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儿变态。
车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门口,危野抬头看招牌,是家川菜。
邵祁言还没来,老李把危野领进雅间就出去了,让他先点菜。
危野翻了几页菜单,发现邵祁言地方选得很巧妙。
自从不用还高利贷之后,他攒下了一小笔钱,这里消费水平不算太高,恰在他咬咬牙能承受的范围里。
过了五六分钟,邵祁言推门进来,眼含歉意,抱歉,临时有事来晚了。
他轻轻摇手示意危野不用站起来,拉开对面的座椅,一举一动优雅持重,怎么没点菜?
危野笑容腼腆,这顿饭是为了感谢您,当然要请您来点了。
邵祁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选了几样有名的川菜,期间还细致询问危野的喜好忌口。
不得不说,如邵祁言这般地位的人,还能如此体贴,很少有人不被打动。
他见识广博,言语风趣,很快便打消了危野的拘谨,谈笑间言笑晏晏,不知不觉中不再使用敬语。
等危野吃得差不多了,邵祁言才放下手里的筷子,最近工作有些忙,才选了公司附近的餐厅。菜还合你的口味吧?
好吃。危野摸上微微凸起的小腹,不好意思地道:吃得都有点儿撑了。倒是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辣啊?邵祁言吃的还没他一半多。
你还在长身体,当然需要营养,但我已经不是能随意吃喝的年纪了。邵祁言风趣道:晚饭吃多了还要健身,不然会发福的。
话虽这么说,危野目光扫过他西装下流畅的肌肉线条,确定这是具极其养眼的健壮体魄。
危野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一顿对我来说其实算早饭。在刺青工作要昼伏夜出,我干脆把生物钟调得黑白颠倒,每天睡到下午才起床吃第一顿饭。
听起来很辛苦。邵祁言视线落在他掌心,微微蹙眉,那是工伤吗?
啊,是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快好了。危野蜷起掌心,不在意的笑里有种超越年龄的坚强,刺青待遇不错,工伤给了补偿。
邵祁言轻轻摇头,目光中带着年长者的关切之意,你还年轻,前途光明,酒吧终究不是久留之地。顿了顿,他说: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比如为我工作?
危野吃惊于他的邀请,呆了片刻,摇头,我不行的,我才高中毕业,什么都不会。
不会可以学,没有谁是天生什么都会做的。邵祁言眼中噙着笑意,他声音温柔轻缓,你可以来做我的助理,跟在我身边,我会慢慢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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