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功让小宫女开了窗子,四处通透,与程玉酌携了手低声说话。
程玉酌晓得崔尚功要说要紧事了,凝神聆听。
“你入了东宫,第一桩便是要明晰皇后娘娘的为人。”
程玉酌神思一凛,皇后娘娘属意的太子妃可是魏丹菱而不是她。
崔尚功问她,“皇后娘娘与贵妃不睦许多年,你可晓得原因?”
皇后与贵妃的不和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了,而程玉酌二十年前还是个五岁的小姑娘。
她将最要紧的说了,“徒儿听闻贵妃之子夭折与皇后娘娘有关。”
襄王选择贵妃戚氏联姻,不就是因为贵妃无子,且儿子多半夭折在皇后娘娘手里?
可程玉酌这么说了,崔尚功又问,“这说法,你以为真假?”
程玉酌闻言,好生思量了一番。
半晌才道,“看贵妃的做派,像是对准了皇后娘娘的,但皇后娘娘… …徒儿总觉得约莫不是?”
“是与不是,我亦是不知。”
崔尚功看了程玉酌一眼,“但你要对自己的感觉有所相信,尤其
你如今看皇后,非是一个小宫女看皇后,而是通过太子爷看皇后。太子爷的品行你应该了解了,皇后娘娘爱子,两位皇子都是娘娘亲手带大,品行相差不会太远。”
程玉酌点了点头。
崔尚功又问她,“那你可知道贵妃其人如何?”
程玉酌想了想答道。
“徒儿倒是晓得戚家那位王妃,她不过是被利用罢了。贵妃到了如今这般位置,只怕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了,贵妃娘娘是有几分心气的,却也不顾的太多。”
不然不至于助力反王。
崔尚功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在宫中多年,还算你有些眼力,有些人,多半是被别人架在火上烤的,贵妃如何先不说,架她的人你却要留意。总有人躲在暗处。”
程玉酌神色凝重。
崔尚功晓得她的性子,走这条路对她而言并不容易。
不过以太子那等性子,约莫也不会让她太为难。
崔尚功说完,留了她一人在窗前思索,去了房中拿来一只匣子。
“是你出宫前存于师父这里的东西,拿回去吧。”
程玉酌连忙接了过来,是些金玉玩意和留作想念的物件,当时因为要为照看太子替身,不便带走太多,便留了下来。
程玉酌翻开看了看,大多是旧物,还有当年她与于姑娘刚进宫的时候的旧物。
时过境迁,斯人已逝,她出宫回宫已是一个来回。
崔尚功不再多留她,不多时便让她去了。
不过半路上,程玉酌遇上了一人。
“四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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