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叹道,“原来这世间人多有不全啊。”
“是,只是苦了孩子。”
说话间,孩子们采了花跑回来了,程姝同魏全清也折了柳枝,编起了花环。
… …
另一边,有人登了程家的门。
是魏丹菱。
程玉酌正在院中替静静修理打结的长毛,后见天热了,干脆替它剪了不少,才剪到一半,魏丹菱便来了。
程玉酌连忙放了剪子去见她,半边长半边短的静静跟过去,看得魏丹菱一愣。
“姑姑这是没忙完吗?”
程玉酌连道不是,撵了静静去一旁耍玩。
魏丹菱好笑地瞧了好几眼静静的古怪样子。
程玉酌却发现她情绪同前段时日,全然不同了。
她叫了刑春给魏丹菱上茶,又亲手替魏丹菱斟了茶,才问她,“姑娘如何得闲来了?”
魏丹菱是来道谢的,当下起身,郑重同程玉酌行了一礼。
程玉酌连忙将她扶起来。
“姑娘使不得!”
“这有什么使不得?太子殿下愿意出手救了厌真生,丹菱晓得是姑姑的功劳!”
这话倒让程玉酌有些不自在了,“太子爷同我… …”
可魏丹菱全没有一点在意。
她上前握了程玉酌的手,“太子殿下已经同丹菱说的很明白了,太子殿下既然有心,定然能很快退婚的!”
程玉酌看过去,魏丹菱对于退亲的希冀竟不比赵凛少一分。
她不由问,“是因为厌真生吧?”
魏丹菱微羞,“是的,姑姑是明白人,定也晓得,他是穆弦了吧?”
程玉酌点了点头,携了魏丹菱的手坐下,听魏丹菱说,“弦哥同我被长辈指腹为婚,我二人一同长大,却没想到还是出了变故… …”
魏丹菱所谓的变故便是穆弦父亲穆翰林的离世。
那位穆翰林在四年前卷进了文字狱,这是距离十二年前,程玉酌父亲那一场文字狱后,最大的一场,穆翰林正是这一场的主要人物。
穆翰林擅诗歌,当时因写了一首美人辞便被关进了牢狱。
众人都以为穆翰林只是被误抓,纷纷请求放了穆翰林,然而三个月,案子没审完,穆翰林没能出来,出来的是他的尸身。
穆弦本与魏丹菱婚期在即,可突然丧父,守了孝。
魏穆两家并没有因此退亲。
但孝期第二年,穆家拜托魏家,至少给穆翰林一个清白,将此案了结。
魏家人上了折子,被皇上骂了回来。
… …
魏丹菱说道此处,目露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