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越发确定,自己今日一定要跟韩平宇说个明白。
正好这个时候,桐桐和静静从后罩房里跑了出来,小孩和小狗又带上了风车,风车呼啦啦的转着,只把韩亭的小眼睛勾的直直的。
程玉酌问韩亭,“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陪你玩一会儿?”
韩亭犹豫了一番,韩平宇却瞧出程玉酌有话要从自己说,拍拍她让她去了。
韩亭一走,韩平宇就率先开了口。
“姑姑可是想好了?便是多想些日子,我也等得。”
程玉酌听得心下叹气,却抬起头来,“想好了。”
韩平宇听到她这个口气,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在程玉酌开口之前,又说道:
“今日,其实是亭儿要过来的。那孩子知道,是程姑姑你救了她,她心里对你感激,我也是一样的。”
程玉酌被他看住了眼睛,一时无法别开,又听他说,“其实我同亭儿不仅对你感激,更是信重珍重,亭儿想请姑姑给她教养,而我,想请姑姑到归宁侯府。我母亲年纪大了,还要有人主持中馈。”
“中馈”二字出口,这房中静了几息。
外面有静静的叫声,和桐桐围着亭儿问话的声音,“你没有玩过风车吗?我哥哥有时候会用蒲草做给我,你要试试戴在头上吗?”
亭儿说没玩过,犹豫着要不要戴在头上,可是程玉酌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侯爷,我无德无能,势必要辜负侯爷的看重了!侯府的中馈我万万担当不起,亭儿她是个好孩子,还请侯爷重新为她觅一位能教导她成长的母亲吧!”
程玉酌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确了,韩平宇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沉默了一息。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
为什么?
程玉酌没有办法同他说出真相,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个年纪出宫的宫人,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把姻缘看得那么重,我家中还有琐事缠身,能把那些事情理清楚,已经十分不易。至于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这样的事情,恕我懒散,这辈子都不想做了,还请侯爷理解我渴求清净的心吧!”
韩平宇张口结舌。
他愣了一下。
她如果嫁给自己,不仅要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还要照看老母,更要紧的是,如今他母亲看中的是秦玉紫!
她是不是早就看明白,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韩平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到底是他的母亲啊,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说通,寻求程玉酌的答案也没有意义!
院子里,韩亭到底没有在头发上带起桐桐的风车,她不安的向西厢房看过来。
韩平宇看看女儿韩亭,又看了看程玉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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