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紫穿着大红色镶玉色边的袄裙,下裳着玉色马面大红绣花的马面裙,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身后还跟了个小丫鬟。
衣裙摇摆之间,程玉酌还以为她刚成了亲。
不过还是梳着姑娘发髻。
秦玉紫看见程玉酌,倒是一眼认了出来,她很惊讶。
“你怎么到济南来了?从前听说过你要寻弟妹,不是么?”
程玉酌同她见礼,两人也算他乡遇故知,都露了笑意,
程玉酌说正是寻弟妹寻到了济南,“暂时在此落了脚。”
“你竟然在济南城落了脚?”
秦玉紫更没想到,目光由看变成打量起来。
程玉酌今天穿了艾青色的比甲、月白色的折裙,头上只簪了一根珍珠簪,素素淡淡,并不显眼。
秦玉紫露出两分满意神色,问了程玉酌怎么住,“在济南城里有亲戚?”
“那倒没有,我自己买了套三进小院,凑合住着。”
“三进?那确实凑合了些。”
程玉酌笑着问她,“不知道秦姐姐准备买个四进的还是五进的?我在宫里不过师父提点二一,手上不如姐姐富裕。”
秦玉紫比程玉酌大一岁,便叫了她程妹妹。
“你这人自来老实,买宅的事,还要你自己花钱呀?嫁个好夫婿,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她说完这话,又打量起程玉酌。
程玉酌这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秦玉紫是到济南城里来寻夫婿的!
她连道不急,“我才刚出宫,一堆家里的琐事尚未理清,哪有工夫嫁人呢?”
秦玉紫说不能这样讲,“我们到底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若是寻常女子,如今应有七八岁的孩子了。你就没想着,在济南城寻个夫婿,让夫婿替你打点家中事么?”
程玉酌还真没想过,但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宫里听说的事——
如果她没记错,前年,好像秦玉紫就开始偷偷绣嫁妆了!
程玉酌记起那件事情来,就跟秦玉紫说得更明白了。
“将弟妹照看好,这是当年在父母坟前立下的誓,其他先不急。”她说着,叫了一声姐姐,“还是姐姐福厚,没有所累之事,我呢,就等着吃姐姐喜酒了!”
这话让秦玉紫满意地笑了起来,上前拉了程玉酌的手。
“好妹妹,咱们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到时候我摆酒席,自然请你去吃头一份。”
程玉酌连连点头说了祝福的话,秦玉紫满脸笑意地捏了程玉酌的手。
“我前几日在银楼订了一套首饰,明日正要去赴归宁侯府的花宴。”
程玉酌一听归宁侯府,连忙不再多言。
秦玉紫却劝她,“济南是个好地方,等我嫁了人,了解这济南地界儿的情形,便也帮你寻一门好亲事。做女子的,是一定要成亲的,可不能误了好年华!咱们年岁已经不小了,赶紧早早嫁人,也是对得起父母的正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