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崔玉琴唤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呢?
厨房的玻璃门紧闭着,陆予行没听见。
唐樘看了一眼便立刻明白过来,于是笑着拉住崔玉琴的胳膊,打趣道:阿行说想自己做饭,不过看上去东西不太好用。我去看看。
他快步进了厨房,反手将玻璃门关上。
陆予行背对着他蹲下,正在研究那个常年没人用的灶台。
阿行,你别这么紧张。唐樘小声说,你这样太反常了,他们会看出来的。
金属的旋钮发出啪的轻响,被陆予行关上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过身。
抱歉。陆予行揉了揉太阳穴,我必须要确保没有任何风险。
客厅里,崔玉琴正在朝自己的丈夫炫耀儿子给自己搭配的裙子,陆君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笑个不停。
唐樘看着陆予行,深邃的眉眼之间流露出高度紧张和疲惫。
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好抱了抱陆予行。
我陪着你。他喃喃道,会没事的。
中午十二点,陆予行领着一家子人在酒店旁的西餐厅里吃了一顿,下午在海边休息。
海边三三两两有不少游客,还有几个堆沙堡的小孩儿,十分热闹。
崔玉琴和陆君雄手牵手站在浅滩里拍照,陆予行有些困了,戴着墨镜,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阿行!
唐樘抱着两个开了口的椰子跑过来,塞了一个给陆予行,又抱着另一个扔给玩得正高兴的夫妻俩。
陆予行拉着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贴在一块。他们的举止有些出格,但头顶有巨大的伞棚遮挡,旁人看不真切。
怎么不去游泳?陆予行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的两人。
唐樘趴在他身上,嘬了一口椰汁,咬着吸管含糊地说:没力气。
他静了一会儿,从陆予行身上翻身下去,躺到一旁空着的折叠椅上。
我想爷爷了。唐樘说。
刺眼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花衬衫的衣领敞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唐樘脸上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
阿行,要是我们逃不过那一劫他抱着椰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要不就算了吧。
活久了挺没意思的,看着爱的人一个个离开,只有我还活着。他说。
海浪汹涌地拍打在礁石上,不远处的小孩们笑着跑开,将刚堆砌起来的沙堡留在海水里。
陆予行看着他,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