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抱着他,心不在焉地抬眼看过去,和那对夫妇对上了视线。
清衍总觉得这对夫妇长得面善,半晌才收回目光,摸了摸云台的头,语气淡淡:银子既然已经予了你,便由你自行处置,无需问过我。
云台闻言,点点头,从他身上跳下来,看了时寻绿的房门一眼,脸上是明晃晃的担心,犹豫许久后,才过去拉着这对夫妇,往房间走去。
头上插着桃木簪的女子明显已经中疫毒许久,身材臃肿行动不便,破旧的衣裳露出点点疮痈肿毒,但气质温和,容貌出众,在经过清衍身边时,还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感激。
清衍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这张脸熟悉的很,好似在哪见过,但是一时脑子被药人塞得满满当当,便将这位女子的事忘在了后头,转身和折霁商讨对策去了。
房内。
时寻绿坐在床上,吐的面色难看,马尾束起的青丝洒落在右肩,动作拉扯间,身上的伤口隐隐有崩裂之势,血迹浸透薄衫。
云亭背对着时寻绿,扯了扯嘴角,又拍了拍僵硬的小圆脸,做出一副若无所事的模样,才转身缓缓走到了时寻绿的面前,半跪下身,将时寻绿揽在的怀里。
时寻绿从善如流地靠进怀里,疲惫地趴在他肩上,小声喊他:娇娇........
云亭轻轻应了一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不自觉低了好几个度,如春日软软的柳絮,在耳边漾出淡淡温和:还难受吗?
时寻绿不想在云亭面前露出过于虚弱的模样,勉强笑了笑:还行。
云亭垂头,安抚他的动作没停,掌心的灵力有条不紊地修复着时寻绿身上的伤口,却不说话。
气氛一时间沉静下来,略带压抑缓缓流动,室内空气宛如一摊凝滞的死水,掀不起波澜。
时寻绿敏感地察觉到他低落的心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从他怀里抬起了头,捏了捏云亭的圆脸:怎么了?不高兴?九转莲心不是取出来了吗?
云亭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由着时寻绿**他的脸,直直看向时寻绿,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听着时寻绿关心的话语,眼底漫上一层水雾:..........
时寻绿直觉不对劲,伸手将云亭拉到床上,抱着他轻轻哄道:怎么了娇娇,和我说说行不行?
云亭是个小娇气包,从出身到现在,师门和睦,鲜少有难过的时候,忍了又忍,才堪堪到眼角的眼泪,嗓子依旧堵得难受:.........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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